所幸二人只是普通的風寒,不必吃藥,過幾日便能痊癒。
從鎮北侯府出來,蘇小小帶著三小隻去了梨花巷,鐘山不在,他去給一個老朋友上香了,路程有些遠,得些日子才回。
三小隻噠噠噠地跑去了凌雲那邊。
“師父!”
“師父!”
“師乎!”
凌雲正在擦琴,突然聽見三道奶唧唧的小魔音,他手一抖,不待起身逃走,三道小身影如同小旋風一般衝了進來,直直將他撲倒,一人給了他一個小親親,糊了他一臉的口水。
凌雲將三個小孽徒從身上扒拉下來,三小隻盤腿排排坐,萌萌噠地看著他。
蘇小小也過來打了招呼。
“幾個月不見,你的氣色還不錯。”
走時她給凌雲留了消化酶的,但算算日子,藥早在兩個月前就該吃完了,她原本有些擔心凌雲的身體,眼下看來,他恢復得不錯,或許以後都不再需要用藥了。
三小隻開始玩琴。
凌雲的琴全是珍品,千金難求,外面的人看一眼都難。
凌雲淡定地聽著小虎框框一頓造的魔音,給蘇小小倒了一杯茶:“那個死士有幾日沒來了,他放棄任務了?”
蘇小小道:“你說我大哥啊,他眼下有比殺你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
問完凌雲就後悔了,那傢伙什麼事與自己何干?
“去給諸葛青尋藥了。”蘇小小如實說道,只是沒提諸葛青就是衛青,不過她覺得以凌雲的聰明應該不難猜出來,“蛇骨花與雪域天麻,一個在北燕,一個在南疆,大哥與六哥去南疆了。”
“衛廷去北燕?”凌雲問。
“嗯。”蘇小小點頭。
凌雲提醒道:“那你可得讓他當心點,雪域天麻不是那麼好摘的,它有劇毒,摘它的人全都死了。”
蘇小小一愣,賽華佗沒說呀。
“它不是一味藥材嗎?”
凌雲道:“是藥材,但在摘下的一霎會釋放出劇毒,不論是聞到還是碰到,無一例外都會中毒。它的毒性在摘下的十日內逐漸消失,然而在那之前,它無藥可解。因為它不是立刻讓人毒發身亡,而是麻痺人的身體,讓人逐漸失去力氣,直至失去脈搏與呼吸。”
633 藥房與保胎
這麼說蘇小小就明白了,它釋放的不是毒素,而是一種天然的麻醉劑,能麻痺人的神經系統,造成休克與器官衰竭。
她的小黃丸能解毒,卻無法對抗麻醉。
如此,衛廷豈不是危險了?
許是把凌雲的話放在心上了,夜裡蘇小小竟然真的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見被積雪覆蓋的天山山脈,白茫茫的一片,一望無盡。
衛廷穿著獸皮做的袍子,頂著凜冽的暴風雪,終於尋到了一株雪域天麻,他摘下後往回走,沒走多遠便永遠倒在了冰雪中。
然而這不是唯一的噩耗。
蘇陌不見衛廷回來,偷偷離營去找他,半路遭遇了北燕人的伏擊,五年前碎北關的悲劇重演,蘇陌也沒能歸來。
秦滄闌前去為他收屍,不曾想屍體上竟然藏了黑火藥——
蘇小小猛地驚醒。
她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定下神來才發現自己正趴在藥房休息室的桌子上。
“我幾時進來的?”
她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眸子,想到方才的夢,她有些驚魂未定,這應該只是她的擔憂,不是一定會發生的事。
只不過,雪域天麻的確太危險,衛廷去摘的話是極有可能中毒的。
後續蘇陌去尋他也是板上釘釘的。
蘇小小摸了摸頭頂的朱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