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方的王家垂青光顧了。
“開的價錢高嗎?”沈川對別人的事兒沒興趣,對蘇小小的就挺八卦。
蘇小小輕飄飄地說道:“不多,四五十兩吧。”
沈川目瞪口呆:四五十兩還不多?你飄了啊!
孫掌櫃呵呵,砸爛人一屋子傢俱,賠錢賠了五十兩,倒貼五兩。
沈川佩服得五體投地:“王家的人脈很廣的,你們在他家的宴會上,還談下了不少別的生意吧?”
蘇小小要面子:“嗯,還有個什麼趙家,及笄宴來著,另外兩個不記得了。”
孫掌櫃繼續呵呵,是啊,接下了,可也全都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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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天色也還早。
沈川想帶她去府城轉一圈,她搖頭拒絕:“我得去一趟青雲庵,替人送點東西。”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沈川不好強留。
不過當他去結賬時,卻被告知,賬已經結過了。
沈川望著漸漸駛遠的馬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說好的我做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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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奶奶,債主,東家,我該稱呼您什麼好呢?”
馬車上,孫掌櫃皮笑肉不笑,“賠了五兩,方才那一桌五兩,咱們這一日,負利潤十兩。您是不是錢多燒得慌?要不少讓我還個二十兩?”
蘇小小淡淡睨了他一眼:“敢少還一個銅板,試試看!”
她是覺得,沈川在府城過得並沒有想象中的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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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馬車抵達山腳。
青雲庵坐落在半山腰,他們又爬了半個多時辰,臨近酉時才總算進了庵堂。
孫掌櫃累得喘息如牛:“早知道……早知道這麼累……我就陪小伍……在馬車上歇著了……我做什麼……要跟你倆來湊熱鬧……”
蘇小小也喘,但沒他喘得厲害。
上次與虎搏鬥,似乎突破了體能的極限,她能感覺到身體素質又往上提了一個檔次。
蘇二狗活蹦亂跳的,東張西望看個不停。
庵堂並不像繁華的市井,沉寂寂的,他看了兩眼就感覺到無聊了。
青雲庵有些年代了,磚瓦上古樸陳舊,散發著被歲月侵蝕的痕跡,牆角的青石板上長了不少綠苔蘚,雨天會打滑。
蘇小小進了庵堂大門。
一個正在灑掃庭院的小尼姑抬起頭來看向他們:“施主,你們是來上香的嗎?”
蘇小小自懷中掏出一封信函:“我找慧覺師太,有位姓符的故人託我帶東西給她,這是那位故人的信,慧覺師太看過便知是誰了。”
“哦……施主請稍等。”小尼姑放下掃帚,拿了信走過穿堂,去了後排的禪房。
須臾,她折了回來,對蘇小小道,“施主,裡邊請。”
一間禪房內,蘇小小見到了一個與符大娘差不多年紀的師太。
不知是否為出家人的緣故,她看上去十分寧靜平和。
“慧覺師太。”蘇小小打了招呼。
慧覺師太坐在桌邊,她放下符大娘的信函,溫和慈祥地看了蘇小小一眼:“蘇小施主,請坐。”
蘇小小在她對面坐下。
對於她能叫出自己的姓氏,蘇小小並不意外,想必是符大娘在信中提到了。
慧覺師太微笑:“是汀嵐讓你來的?她這一年過得怎麼樣?”
汀嵐?
符大娘的名字嗎?
怪好聽的。
蘇小小道:“我也剛認識符大娘不久,過去一年不敢說,她最近兩個月……還行,年前在家中摔斷了腿,目前沒什麼大礙了。”
慧覺師太搖了搖頭:“就知道她報喜不報憂!當真無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