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啊了一聲:“那……他沒事吧?”
蕭重華道:“也沒大礙。”
嫻妃神色稍霽,拉過兒子的手,語重心長道:“你出去一趟,我日日提心吊膽,就是怕你遭遇不測……你和母妃說實話,你究竟去青州做什麼了?”
蕭重華低頭一笑:“體察民情啊,母妃,父皇派我去的。”
嫻妃哼道:“明明是你自己主動請纓的!”
蕭重華無奈嘆氣:“兒子……是去找武安君留下的兵符了。”
嫻妃騰出一隻手來,扶了扶鬢角,若有所思道:“武安君還留下過兵符嗎?他的兵符不是早上交朝廷了?”
蕭重華道:“不是朝廷的兵符,是一支當年為南陽王秘密訓練的軍隊。”
嫻妃古怪地問道:“武安君還留了這一手?衛家想幹嘛?造反嗎?”
她越想越不安。
“不行,你得趕緊稟報你父皇!”
蕭重華勸阻道:“母妃,我沒拿到兵符,也不知那支軍隊身在何處,無憑無據的,萬一衛家反咬我一口,反而對我不利。”
嫻妃卻道:“你是你父皇的親兒子,你父皇不會不信你的。”
蕭重華沉吟片刻,分析道:“衛家為對抗北燕,一門八將,悉數戰死,其忠骨日月可鑑,文武百官知,天下百姓知,父皇若僅僅是因為自己兒子的一面之詞,便對衛家心生疑竇,傳出去了怕是要遭到御史的口誅筆伐,也會被大周百姓漫罵。”
嫻妃微微嘆了口氣:“是母妃考慮不周了。”
蕭重華微笑:“母妃也是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
嫻妃擺了擺手:“算了,不提這個了,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準備與秦小姐的親事,也沒多少時日了。”
五月的親事,眼下已是三月下旬。
“你一定要把護國公府的兵權牢牢抓在手裡。”
從前是不知武安君留了後手,眼下知道了,嫻妃愈發覺得要與護國公府聯手了。
“護國公府與蘇家是姻親,拉攏了護國公府,也等於是拉攏了鎮北侯府,縱然衛家真有異心,他日也不足為懼!”
蕭重華沒有說話。
嫻妃對著門外道:“馮勝。”
一個三十出頭的太監躬身而入:“奴才在。”
嫻妃淡淡吩咐:“把我庫房裡的那對赤金步搖給秦小姐送過去,就說是三殿下為她準備的禮物。”
馮勝應下:“是。”
……
從宮裡出來,蕭重華乘坐馬車回往自己府邸。
路過一間繡樓時,他不經意地挑開簾子,意外地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她?”
“她來京城了?”
蘇小小取了給家人訂製的衣裳,付了銀子,抱著衣裳上了蘇陌的馬車。
蕭重華的眸光微微一凝:“鎮北侯府?”
“接下來去哪裡?”馬車上,蘇陌問蘇小小。
蘇小小道:“去看看你祖父,他的藥量應該要調整了。”
……
書房。
秦滄闌雙目如炬地看著秦徹,這個他養了二十年的“兒子”。
他瞞天過海地拿走了屬於蘇承的一切,心安理得地過著人上人的日子,還被受封了護國公。
“你究竟是誰?當年為何拿著華音的玉佩,上門冒充我兒子?”
“父親,你是從何處聽來的謠言,認為我是冒充的?我怎麼可能冒充呢?我就是秦徹啊!是你的親生骨肉!”
秦滄闌自腰間解下玉佩:“這塊玉佩……是你當年回京時親手交到我手上的,你說你弄丟了另外一塊,只有這一塊一直待在身邊,哪怕日子再艱難,也沒捨得把它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