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箱,格局就與普通的簍子不一樣。
他許多年沒編竹筐了,有點兒手生,把掌心劃了兩道口子。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血幹了繼續編。
編著編著,漸漸進入狀態,動作變得熟稔迅速起來。
蘇淵挑開馬車的車簾,看到的就是蘇承埋頭編竹筐的一幕。
他心口一酸,扭頭望向身邊的虛弱的老者:“父親……”
老侯爺是一個時辰前醒來的,這一次沒有立馬昏睡過去,神志也很清醒。
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他們在哪裡。
當蘇陌交代了一家人的住處後,他不顧蘇淵與蘇陌以及符郎中的反對,拖著病弱的身軀趕了過來。
蘇陌蘇淵伸手去扶他。
老侯爺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自己走。
父子倆清楚老侯爺脾氣,不敢與他拗著來,否則老人家一激動,又暈倒了,那就當真麻煩了。
老侯爺戎馬一生,也不是白練的,這幾日的昏迷大半是因為中毒,如今毒素清除得差不多了,不說立馬生龍活虎,走幾步是沒大礙的。
他緩緩地來到蘇承面前。
蘇承編竹筐呢,忽然感覺頭頂一暗。
他帶著幾分不好相與的煩躁,抬起頭來,見到是個老人,他又把戾氣壓下了,不鹹不淡地問道:“你誰呀?”
老侯爺看著與妹妹如出一轍的眉眼,心情難以壓制地激動起來。
“你……你是蘇承?”
他顫聲問。
“啊,我是。”蘇承伸了伸有些酸脹的大長腿,他個子高,坐小馬紮吃力。
老侯爺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
蘇承本能地往後一仰,古怪地看著他:“你幹啥?”
太像了……
像他……也像妹妹……
但還有一件事要確認。
“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屁股……”
蘇承虎軀一震,怒目而視,一蹦而起,一個大耳瓜子呼了過來!
老侯爺被呼倒在了地上,艱難地把話說完:“……上的胎記……”
話落,老侯爺兩眼一黑,頭一歪,暈過去了!
蘇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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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被強行搖醒的蘇小小,打著呵欠從蘇承的屋子裡出來。
她來到堂屋,看了眼一臉焦急的蘇淵、神色凝重的蘇陌,以及有一丟丟小尷尬的蘇老爹。
“沒大礙,睡著了,一會兒就能醒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暗鬆一口氣。
“我能進屋看看嗎?”蘇淵問。
蘇小小點頭:“請自便。”
父子二人都去了老侯爺那邊。
堂屋裡剩下父女二人。
蘇小小頂著滿頭問號:“爹,你怎麼就把人給揍了呢?”
蘇承輕咳一聲,嘀咕道:“誰讓他要看我屁股的……”
蘇小小:“人家那不是……”
蘇承:“還喘了口大氣。”
蘇小小無言以對。
蘇承困惑道:“閨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那個人是誰呀?他幹嘛要看我胎記……他咋知道的?那個叫蘇淵的我倒是認識,上次他去過咱們家,另一個是他兒子嗎?長得挺像,被我打暈的是他老子……咳咳,他爹?”
蘇小小早先不說,是不清楚這一家子的人品,也不希望蘇老爹受到任何形式上的傷害。
一開始不作期望倒也罷了,期待過後的失望才是最傷人的。
可既然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