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來了。
“陛下。”衛廷行了一禮。
景宣帝看著他衣襬與鞋子上的血跡,淡淡問道:“聽說太后遇刺了,是你及時現身,趕走了刺客。可認出對方的身份?”
衛廷搖搖頭:“不曾,那夥刺客十分狡猾,見打不過,便自行逃散了。微臣擔心是調虎離山之計,不敢貿然去追。”
景宣帝問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附近?”
衛廷正色道:“微臣傍晚在一間藥鋪的門口遇到了護國龍寺的一位師兄,聽他說了緣方丈病了,我便與他一道前去探望了緣方丈。走到半路,就聽見禁衛軍大喊‘保護太后’。”
景宣帝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聽聞你還救了秦滄闌的孫女?”
衛廷俊臉一沉:“天太黑了,沒看清……我還以為她是太后的宮女……早知是……”
後面的話,他沒說了。
可他眉宇間悔恨不已的表情,任誰都猜到他壓根兒不想救秦家人的。
景宣帝讓衛廷先回去,隨後又將禁衛軍統領叫了過來。
“可查出是何人所為了?”他問道。
禁衛軍統領跪地請罪道:“回陛下的話……線索沒了……”
景宣帝眉頭一皺:“什麼叫線索沒了?”
禁衛軍統領硬著頭皮道:“衛大人與其手下擊退刺客後,二人先行護送太后回宮,我等將兩名刺客的屍體搬上馬,打算帶回來看看他們的屍身之上能否查到蛛絲馬跡。可……可那夥人居然又折了回來,把屍體搶走了……”
黑漆漆的巷子。
一輛馬車急轉彎剎住,車裡的人撲通一聲滾了下來。
隨即他暴跳而起,指著某黑衣蒙面車伕道:“喂!尉遲修!你會不會趕車啊!”
尉遲修拽不拉幾地說道:“自己坐不穩,怪我咯!”
“那還不是因為你沒給我鬆綁?”
“自己不會松?”
扶蘇當然會松,這種破繩子捆不住他,可這不是還沒到家嘛,做戲要做全呀!
扶蘇是個盡忠職守的暗衛,絕對服從主子的命令。
尉遲修就不同了,他慣愛偷奸耍滑,能偷懶就偷懶,衛廷都看不見了,他還演個毛啊!
“我走了!”
尉遲修將馬鞭往扶蘇懷裡一扔,大搖大擺地走了。
扶蘇不可思議地看著撂擔子的某人:“喂!你去哪兒!”
尉遲修早已消失得不見人影。
扶蘇轉頭望向車廂。
車廂內的另一具屍體也輕鬆用內力掙斷了繩索,隨手扯掉身上的黑色夜行衣,露出一身潔淨如雪的白衣。
而後他戴上白色斗笠,也頭也不回地走了。
扶蘇咬咬牙:“只有你們會走是吧?我也走!我也不管了!”
說罷,他將鞭子狠狠地扔在地上,腦袋一甩,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十秒之後。
他黑著臉走回來,拾起馬鞭,幽怨地趕著馬車回去了。
蘇小小第二天一大早再次入宮為太后診脈。
昨晚遭遇行刺後,衛廷護送太后回宮,路過狀元街時,蘇小小就順道回家了。
由於一直有衛廷這個“外人”在,二人之間沒做任何私密的交流。
太后憋了一整晚,就快憋出毛病了。
“程公公,勞煩帶大家先出去,我要為太后醫治了。”
蘇小小治病不喜人打擾,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給景宣帝治病也是如此。
大家不疑有他,跟著程公公出了寢殿。
太后坐在鳳床上,一邊由著蘇小小給自己把脈,一邊淡淡開口:“說吧,昨晚是怎麼一回事?”
蘇小小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