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特的體驗。
就是個子沒咋長,還是三個小蘿蔔蹲。
“看,娘給你們帶了什麼?”蘇小小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三串亮晶晶又紅彤彤的東西。
小虎張開雙手:“哇!糖福(葫)蘆!”
儘管打過招呼了,可他們該難過還是會難過的,蘇小小沒養過孩子,但有些東西是相通的。
三小隻開心地接過糖葫蘆。
“娘吃。”三人將糖葫蘆遞給她。
蘇小小擺擺小胖手:“娘要減肥,就不吃了,你們給二狗舅舅吃。”
三人開始猜拳拳。
——自然又是和村裡的孩子學的。
蘇小小不明白他們為啥突然要來猜拳。
小虎輸了。
小虎嘆一口氣,認命地將糖葫蘆往蘇二狗面前一遞,小臉嚴肅:“一顆!”
蘇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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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廷也在。
他就坐在村口大樹下的一顆石頭上。
穿著粗布麻衣,一頭墨髮用只值一個銅板的木簪子挽著簡單的髮髻。
明明是一身窮酸的鄉土打扮,偏就讓他穿出了一身隱士仙人的飄逸出塵。
他靜靜地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被一股淡淡的悲傷與惆悵籠罩。
“衛廷!”
蘇小小叫他。
衛廷斂起思緒,空遠的眼神一變,恢復了往日的不近人情與冰冷。
他扭頭朝蘇小小那邊望了過去。
夕陽的餘暉照在她與幾個孩子的身上,畫面像是被定格了一樣。
村子裡裊裊炊煙升起,她帶著滿身的人間煙火氣,朝著早已墮入無間地獄的他走來。
“衛廷,你也來等我啦?”她雙手背在身後,歪著頭,衝他莞爾一笑,“是不是等很久啦?”
衛廷淡淡移開視線,望向與蘇二狗打鬧的三小隻:“是大虎他們要來。”
“哦。”蘇小小挑眉,一臉的不信。
“回去了。”他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拄著柺杖朝小蘇家的方向走去。
蘇小小亦步亦趨地跟上。
三小隻與蘇二狗瘋瘋趕趕地跑去了前頭,滿村子都是他們咯咯的笑聲。
蘇小小老成地嘆了口氣:“小孩子精力真旺盛!一天下來,我要癱了,二狗還能上房揭瓦!”
“你不也是小孩子?”
“說我小孩子,你多大了?”
“比你大。”
“我當然知道你比我大,孩子都三個了嘛!”
衛廷沒說話。
既然提到了年齡,蘇小小便順嘴問了句:“衛廷,你生辰是幾號?”
衛廷淡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蘇小小云淡風輕地說道:“問問唄,我生辰是臘月初一,我爹和二狗是正月二十九,也就是這個月底,快到了。你的呢?”
衛廷依舊是不答。
蘇小小撇嘴兒:“都說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到你這兒倒是反過來了。好叭,我不問你的了,大虎他們的告訴我總可以了吧?”
衛廷道:“六月初一。”
蘇小小一怔:“六一?”
兒童節?
不對,兒童節是陽曆,三小隻的生辰是農曆。
二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家。
蘇小小聳聳肩:“原先覺得這條路挺長的,現在沒一會兒就走完了。”
衛廷似有所感,眸光動了動,但並未開口。
蘇老爹跟著錢大娘種了一下午的地,累到自閉,這會兒正在屋裡補覺。
蘇小小沒吵醒他,輕輕地把他房門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