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你”之類的狠話,也沒說“我從來沒折磨過九師弟,只是奉命抓他回去”的求饒之詞。
成王敗寇。
今日分神太多,不是他武功不如對方,而是對方那股比他更像殺手的戰意,震懾住了自己。
輸了,他認。
其實從做殺手的第一日起,他就知道自己終有一日會死在別人的屠刀下。
沒什麼可後悔的。
他閉上了眼。
蘇陌淡淡開口:“我弟弟說,你曾經幫過他,他欠你一個人情。從今往後,你們兩清了。”
大師兄豁然睜開眸子,不可置信地看著蘇陌。
蘇陌收了劍,往崖壁上射一排袖箭,施展輕功上去了。
山巔之上,衛胥與江觀潮過了上百招。
二人打得有來有往。
衛胥給江觀潮一拳,江觀潮也回衛胥一掌。
這塊山地都快被二人夷平了。
衛胥看了眼徹底綻放的天光,估算著時辰差不多了。
再不走就趕不上他們了。
殺手盟的弟子不是隻去了一波,他們必定還從東面走正路下山圍堵去了。
蘇煊的傷勢耽擱不得,得趕在那之前坐上馬車離開。
衛胥不再戀戰,最後與江觀潮對了一掌,搶過一名弟子手中的鉤刀,縱身飛下了懸崖。
“師父!”
四師兄帶著柳珍兒爬上來了。
柳珍兒累到嘔吐。
四師兄忍住筋疲力盡的痠痛,氣喘吁吁地來到江觀潮面前:“師父,剛剛那個人是衛胥嗎?你把他打下懸崖了?”
江觀潮的右臂隱隱作痛。
他倒是希望是自己把衛胥打下去的。
衛胥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
今日未能分出勝負,真是遺憾呢。
-
山腳。
一輛馬車停在沙石鋪就的小道上,面對著巍峨高山,宛若砂礫般渺小。
然而馬車上的人毫無懼意。
凌雲一襲紅衣,輕輕擦拭著桌上的琴。
車伕是百花宮的弟子,並不會武功。
也正因如此,才被安排在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