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既是時疫,她又為何倖免?”
丫鬟訕訕道:“這……奴婢也不知。”
老爺的想法,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如何揣度得了?
程蓮一臉淡定,語氣如常地說道:“好了,你爹這麼做,一定自有他的道理。”
少女不滿地問道:“什麼道理啊?”
程蓮笑著對女兒道:“我猜,你爹是不想她們在外頭胡說八道,若在以往倒也罷了,而今聖女殿的聖選在即,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程家,還是別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授人以柄。”
少女跺了跺腳,嘟噥道:“娘總是向著爹說話!”
程蓮嗔了女兒一眼,好笑地說道:“我不向著你爹,難道要向著你這個潑皮丫頭?你呀,明明和你姐姐都是我肚子出來的,性子一個天一個地!”
少女鬱悶地說道:“我不管,我要去找爹,讓他把那個假冒程家人的丫頭轟出去!”
她氣呼呼地走了。
丫鬟擔憂地看向夫人。
程蓮只是垂眸,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茶。
……
卻說另一邊,先一步快馬加鞭進入王都的尉遲修,透過自己人留下的暗號找到了鬼怖與衛六郎。
衛廷還在邊關時,就已派了一名暗衛過來,聯絡二人並告知他們蛇骨花的下落。
二人沒料到竟然還有人來,並且是尉遲修。
“尉遲修,你怎麼來南疆了?”衛六郎訝異地問。
尉遲修道:“不止我來了,大家都來了!我大概比他們早一日入城,我找你們正巧花了一日,算算時辰,大人他們應該也進王都了。”
衛廷是從北城門進來的,他沿途也留了暗號。
三人折回北城門,跟著暗號尋到了衛廷一行人的住處。
一進院子,衛六郎便看見了抓著毛筆,沾了水在地上塗鴉的三小隻。
他的心底一陣激動:“大虎二虎小虎!”
三人扭頭一瞧,唰的扔了筆,噠噠噠地朝他撲過來。
“六叔爹爹!”
三人該叫六伯的。
但當初沒相認時,他們跟著衛曦月叫了六叔,叫習慣了,後面衛六郎又給他們做了一天爹,自此,六叔爹爹就成了三人對衛六郎的專屬稱呼。
衛六郎單膝跪地,懷抱被三個小傢伙填滿,心裡漲漲的,有無言的感動在翻湧。
“六叔爹爹,你抱得小斧好疼哦。”
被兩個哥哥夾在中間的小虎,只有眼珠子能動彈了。
衛六郎趕忙放開三個小傢伙,分開太久,他太思念他們了,抱不夠也看不夠。
“讓六叔爹爹看看,你們長高了沒有?”
“大虎長高啦。”
“二虎也長高啦。”
小虎努力踮起腳尖,努力要將兩個哥哥比下去:“小斧最講(長)高高!”
衛六郎笑了,你怎麼還是這口音?
三人在衛六郎懷裡撒歡地蹦來蹦去,小嗓子嗷嗷嗷地叫來叫去。
衛六郎不嫌吵,他和他們一起叫。
鬼怖躡手躡腳地從三個小臭屁旁邊走過去。
他成功躲過了三個小臭屁。
等進了堂屋,他長鬆一口氣。
他打算去後面找衛青與衛廷。
不料他一隻腳剛跨過堂屋的後門檻,就瞧見一個南疆打扮的漂亮小丫頭蹲在地上砸核桃。
路上松子吃完了,只剩核桃了。
衛曦月要用核桃投餵小白。
鬼怖看見衛曦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尉遲修只說孩子來了,沒說這個丫頭也來了呀!
被胡蘿蔔支配的恐懼唰唰唰地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