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勞作,蘇小小不清楚。
可一個男人接連晚歸,多半是有情況了。
今日犁地的依舊是尉遲修,不過尉遲修身邊多了一個人。
是個戴著斗笠與帷帽,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的白衣男子。
“少爺,老太君知道您出京的事兒,她很震怒,讓您即刻回京。另外,來的路上,我打聽到了另一則訊息,三殿下已秘密啟程。”
尉遲修炸毛:“什麼?蕭重華就這麼走了?他不來搶兵符了?他來青州,不就是為了兵符嗎?這又是玩的哪一招?”
白衣斗笠男道:“少爺……已經暴露了?”
尉遲修哼道:“早暴露了,蕭重華還給你家少爺下毒呢,多虧本大爺機敏,及時察覺到有異!”
白衣斗笠男道:“既如此,少爺就更不該繼續留在這裡了。”
尉遲修呵呵道:“是啊,蕭重華比你家少爺早回京的話,一定會去狗皇帝面前揭發你家少爺不在護國龍寺的事,屆時,你家少爺的項上人頭怕是不保啦!”
衛廷奉旨修行一事,說起來也是一樁大烏龍。
惠安公主對衛廷一往情深,要招衛廷為駙馬,皇帝也同意了,誰曾想衛廷直接在金鑾殿上抗了旨。
皇帝雷嗔電怒:“你連朕的公主都瞧不上,天底下你還瞧得上誰?你莫非是想當和尚不成!”
“遵旨。”
一句遵旨,把皇帝噎得險些從龍椅上摔下來。
尉遲修繼續幸災樂禍:“哎呀呀,你家少爺怕是走不了啦,他做了人家的上門女婿,被吃幹抹淨,不清白啦!”
白衣斗笠男冷颼颼地看著尉遲修,隔著帷帽都讓人感覺到了他的困惑,彷彿在說——
這貨當真是殺手麼?靠嘴皮子把任務物件聒噪死的麼?
衛廷開口道:“明日午時,碼頭等我。”
尉遲修一個踉蹌:“啥?”
衛廷繼續道:“準備一些孩子的衣物。”
白衣斗笠男沉默片刻,會意:“是!”
白衣斗笠男離開後,衛廷一轉身,就見三個小傢伙不知何時來了田埂上,巴巴兒地看著他。
他張了張嘴。
三人眼眶一紅,轉過小身子,委屈巴巴地跑回了家。
這一晚,三個小傢伙不見了。
三人一貫懂事,從不主動離開大人的視線,他們不吭聲,一般就是去隔壁找牛蛋了,最遠就是到村口,絕不會超過那口古井半步。
今日他們抓了幾個小餅子,呼哧呼哧從後門出去。
家裡人便以為他們又去找牛蛋炫耀自己的小餅餅了。
誰曾想,蘇二狗去叫他們回家吃飯,結果牛蛋說,大虎二虎小虎沒來過。
家裡人於是去村子裡找,李家、里正家、劉嬸子家,甚至老劉家的魚塘都去過了,始終不見三人的身影。
蘇二狗道:“上次他們躲貓貓,躲到老蘇家的後面去了,我去那兒找找!”
蘇老爹道:“我上後頭林子裡瞧瞧。”
蘇玉娘也要去找。
蘇小小道:“家裡得留個人,玉娘你在家等著。”
“好吧。”蘇玉娘祈禱著三人只是貪玩,玩夠了就回來了。
可與三個小傢伙相處這麼久,她焉能不知他們的習性?
“不會是……被人……”
後面的話,蘇玉娘沒再往下說了。
衛廷神色冰冷。
他握緊了拳頭,眼底掠過一絲複雜,轉身沒入了無邊夜色。
村裡人聽說小傢伙不見了,全都幫忙找。
不知哪個鄉親嘀咕道:“不會是被老蘇家的人抓起來了吧?”
這個猜測不無道理啊,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