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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讓人把他的碗撤下,換了個新碗,又給他夾了一顆蜜餞:“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每次哭鼻子,拿一顆蜜餞哄你,你一準不哭了。”
南陽王眉心微蹙。
太后訥訥道:“這個……也不愛吃了嗎?”
南陽王風輕雲淡地說道:“這幾日有些上火,我吃點清淡小菜。”
太后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母后覺得……你和從前不一樣了。”
南陽王端碗的動作一頓。
太后嘆道:“你明明回到母后身邊了,可為何母后還是感覺你很遠、很遠?”
南陽王給太后舀了一勺雞絲銀耳:“我記得母后愛吃這個。”
“你還記得這個?”太后喜笑顏開,心情瞬間好轉了起來。
是她太敏感了,患得患失的,這分明就是她兒子呀,兒子回來了,她該高興才是,她疑神疑鬼做什麼呢?
“陛下!”
門外傳來了小太監的請安聲。
太后的臉色一沉,不悅地放下了筷子。
景宣帝一進屋,正巧看見母慈子孝的一幕,也看見了母后臉上浮現出的厭惡。
他的心裡被宛若針紮了一下。
太后淡淡說道:“你來做什麼?將哀家軟禁了還不夠,要將哀家和你大哥趕盡殺絕嗎?”
景宣帝恢復了龍威,正色道:“朕沒有軟禁母后,只要母后把這個逆賊交出來,外頭那些侍衛隨時可以撤掉。”
太后冷聲道:“那你還是繼續軟禁哀家吧!最好能軟禁一輩子!等哀家出殯的那日再抬出去!”
景宣帝的心被扎得流血。
不論他對別人多殘酷冷血,對母后是一片赤子之心,只可惜母后永遠都看不見他的真心。
景宣帝壓下怒火,看了南陽王一眼:“朕今日來是讓母后看清楚這個逆賊的真面目。”
太后冷冷地笑了:“幾日不見,終於偽造好罪證了?”
景宣帝舉起手中的名冊:“這些是與勾結的官員名冊,上頭就有北燕的赫連鄴與康寧公主身邊的蠱師!母后怕是不知道吧,衛廷曾親眼看見他與北燕的蠱師在一起!”
其實衛廷沒看見,是蘇小小與鬼怖看見的。
“母后若是不信,大可將衛廷叫來與他對峙!母后可以不信朕,難道也不信衛廷?”
太后道:“你大哥是中了蠱,被北燕人控制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景宣帝翻出名冊夾著的一封信函:“是嗎?那這封赫連鄴寫給他的親筆手書呢?上頭的字裡行間可不像是對待一個傀儡的態度。”
程公公將信函拿了過來。
太后看完之後,仍是倔強道:“興許是赫連鄴挑撥你們兄弟關係的陰謀!”
景宣帝氣笑了:“朕就知道母后不會信,幸好,朕的人還搜到了另外一樣東西,福德全,拿上來!”
福德全捧著一道聖旨入內。
景宣帝冷冷一笑:“母后,你是不是一直認為朕的皇位來路不明,父皇心中屬意的人選是大哥?那不如就請母后看看這道父皇臨終前留下的遺詔!”
氣定神閒的南陽王在聽見遺詔二字時,臉色終於變了。
別的東西可以捏造,但十八年前的遺詔絕不是那麼容易造假的。
這一道遺詔,能當場判他死刑。
福德全將遺詔呈給太后。
南陽王突然起身,將遺詔抓了過來。
這的的確確是十八年前的聖旨,布帛的顏色都退了些,可當南陽王展開一瞧,卻發現只是一道冊封某郡王的聖旨。
他一下子僵住。
景宣帝笑了:“你終於露出馬腳了。很害怕母后知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