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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三弟——”
是撕心裂肺的咆哮,是痛徹心扉的吶喊,他抱著被萬箭穿心的弟弟,看著他在自己懷中嚥下最後一口氣,發出了絕望而崩潰的哀嚎:“啊——”
鬼怖突然大叫起來。
這把赫連鄴都給驚怔住了。
他一時忘了出手。
“大哥不對勁!”
衛廷神色一肅,快速施展輕功來到鬼怖身後,一腳踹上赫連鄴的肩膀,將赫連鄴踹出去的一霎也抱著鬼怖後退了幾步。
與此同時,北燕的高手與朝廷的禁衛軍以及幾位西晉的護衛一併趕到了。
“赫連大將軍,赫連大將軍你在前面嗎?”
一位北燕高手大聲呼喊。
兄弟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帶著陷入狂躁狀態的鬼怖離開了。
衛六郎沒忘記帶走地上的面具。
狩獵場入口處的空地上,眾人吃飽喝足,景宣帝也乏了,帶著皇后等人回了寢殿。
蘇承讓蘇小小先回去,他帶人去找女婿。
北燕的人應當猜出林子裡發生了什麼,為防止自己被滅口,除了叫上朝廷的禁衛軍,還叫上了西晉使臣,真夠謹慎的。
“爹也小心。”蘇小小道。
蘇承道:“你放心,這畢竟是大周的地盤,我心裡有數。”
蘇小小看著身穿盔甲、一身浩然正氣的蘇承,突然覺得他也成長了不少,不再是鄉下那個睡到日上三竿、毫無追求、一天天訛人的混不吝大惡霸了。
她爹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護國公府未來的主人。
她回了庭院。
幾個孩子在太后宮裡玩了一整天,回來就睡了。
李氏剛給小虎擦完澡。
小虎睡得呼呼的,撥來撥去也不醒。
“回來了。”李氏擰乾了巾子,“咦?小七他們呢?”
正問著,幾人回來了。
二人聽到動靜,忙走到門口瞧了瞧。
衛廷將鬼怖揹回了西院的屋子,衛六郎神色匆匆地跟上。
“出什麼事了?大哥怎麼是被小七揹回來的?”
蘇小小道:“我去瞧瞧。”
李氏也想去,可她回頭看了看幾個孩子,還是決定在這裡守著。
衛廷把鬼怖放在了硬邦邦的床鋪上:“六哥,去叫小……”
“我來了。”
蘇小小邁步入內。
她來到床前,衛廷將帳幔掛起來,又與衛六郎掌了燈過來:“大哥與赫連鄴交了手,重傷了赫連鄴,緊要關頭大哥的面具掉了,赫連鄴不知說了什麼,大哥突然抱住頭,十分痛苦地叫了起來。”
“頭?”
蘇小小檢查了他的腦袋,排除了外傷的可能。
衛廷蹙眉道:“大哥像是突然失控了似的……我點了大哥的穴。”
要點穴鬼怖可不容易,捱了好幾拳呢。
蘇小小看了眼狼狽的二人:“你和六哥也受傷了?”
衛廷道:“你先給大哥瞧,我們沒事。”
他倆屬於皮外傷,確實沒什麼打緊的。
倒是大哥的樣子十分令人擔心。
蘇小小給鬼怖把了脈,檢查了傷勢。
赫連鄴是個十分厲害的對手,與他交戰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鬼怖身上受了點外傷,只是沒那麼嚴重。
蘇小小說道:“從脈象上看,沒有太大的問題。”
衛廷說道:“大哥好像很虛弱。”
方才天黑,他倆看的不真切,這會兒油燈一照,才發現鬼怖的臉色慘白得嚇人。
蘇小小拿來生理鹽水與金瘡藥:“他進入了戰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