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淡淡一笑:“臣想殺他,這會兒抬到陛下面前就是一具屍體了。”
景宣帝:“……”
這話太囂張。
然而也是實話。
衛廷可是一人一馬在胡烈王的軍營殺了個來回的大殺神,他真想取秦江的性命,秦江活不到現在。
景宣帝皺眉道:“那你倒是說說話,為何把人弄成這樣?”
“他罵我。”衛廷張口就來,“士可殺不可辱,我只是踢翻了他的馬車,夠給他留面子了。”
秦江咬牙道:“只是踢翻了馬車?我骨頭都斷了!”
衛廷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從馬車上摔下來,就不會受傷。自己菜,怪我咯?”
秦江氣了個倒仰!
所以說,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的殺手,尉遲修性情猖狂,那都是有緣由的。
秦江捏了捏拳頭,努力不讓自己被衛廷牽著鼻子走:“你方才說我罵你,我怎麼罵你了?罵你什麼了?”
衛廷哼了哼,一副不想再搭理秦江的樣子。
景宣帝沉聲道:“說!”
衛廷不甘不願地道:“他罵我,好狗不擋道。”
秦江簡直懵啦!
這不你罵我的話嗎?
到底誰罵誰呀?
還有,你這算不算罵自己是狗……
你狠起來,竟是連自己也不放過的嗎?
能再無恥一點兒嗎?!
秦江炸毛:“我沒說!是你說的!”
衛廷淡道:“我手下都聽見了,尉遲修。”
在御書房外等候的尉遲修一步閃身,來到門口。
他看向秦江,面無表情道:“沒錯,我聽見了,你就是這麼說的!”
放屁,他那會兒壓根兒不在場。
秦江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沒看見你!”
尉遲修理直氣壯:“我是暗衛,讓你看見我也不用幹了!”
秦江要吐血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對主僕全是不要臉的!
秦江的肺管子快炸了:“陛下!臣對天發誓,臣絕對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衛廷嚴肅道:“我也可以發誓,以我爹的名義發。”
秦江忍無可忍:“你爹已經死了!”
衛廷一臉受傷地看著他:“所以秦大人是欺負我是個沒爹的孩子?”
秦江一噎。
不是……
這哪兒跟哪兒?怎麼扯的?
還……孩子?
你二十多了吧?
說自己是孩子難道不害臊嗎?
衛廷垂眸,惆悵地嘆了口氣:“我知道,我們衛家大不如前了,誰都想上來踩上兩腳,真真刀實槍與我幹,我敬他是條漢子,激怒我算什麼本事?”
衛廷講得有鼻子有眼的,不是秦江是當事人,只怕已經信了。
秦江氣得腦瓜子嗡嗡的:“你胡說!我分明沒有激怒你!是你自己上來就撞了我的馬車!一下不夠,又撞第二下!”
衛廷一臉無辜:“秦大人這話說的,若非你激怒我,大街上那麼多人我不撞,偏偏只撞你,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嗎?還是說……秦大人近日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要對秦大人展開報復啊?”
“你……”
秦江噎得臉紅脖子粗。
聽到這裡,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