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調查。
因此相關細節,他實則並不太瞭解。
二十年前的事了,蘇淵好生回憶了一番:“我那會兒不在京城,也是後來聽你祖父說起的,說他是先找到了秦家,說自己是國公爺的兒子,下人們起先不信,把他當乞丐攆了出去。他不放棄,每日都來,終於讓他碰到了一個府上的老管事。”
蘇陌若有所思道:“我還以為他是直接見到了護國公。”
蘇淵淡淡笑了笑:“怎麼可能?護國公身份貴重,若叫不明身份的人鬧到他跟前,那些下人也不必在府上當差了。”
蘇陌點頭:“這倒也是。”
蘇淵接著道:“那個老管事曾照顧過小公爺,過了十年,人的容貌難免有所改變,可當年那人的眉宇間依稀有幾分舊日的輪廓,再加上那塊玉佩,老管事便將人帶到了護國公的面前。”
蘇陌皺眉:“然後就父子相認了?今日聽祖父講,不是還有個胎記?”
“那孩子也有的……”蘇淵言及此處,稍稍頓了頓,“也滴血認親了。”
蘇陌道:“滴血認親……並不準確。”
蘇淵疑惑哦了一聲:“你聽誰說的?”
蘇陌就道:“符郎中,他說往水裡加點東西,不是血親也能相融。”
蘇淵第一次聽說這個,但以符郎中的醫術,應當不會有假。
蘇陌:“父親。”
蘇淵:“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事關重大,他已繼承國公府的爵位,真惹了聖上不快,聖上怪罪下來,或許兩家都會遭受牽連。”
蘇陌想說他不是這個意思。
就算他生性涼薄,也不至於讓人鳩佔鵲巢而不去撥亂反正。
蘇淵眼眶微紅地說道:“陌兒,你可知當我看見蘇承坐在院子裡編竹筐時,我心裡是什麼滋味嗎?如果不是當年那場事故,如今錦衣玉食的就該是他……堂堂國公府的小公爺,流落民間,給人做放牛娃,吃著百家飯長大……”
蘇淵閉上眼道:“我尚且如此難受……你祖父怕是……心如刀割……”
老侯爺只是面上表現得不明顯,但倘若不是難過到了極點,他怎會一回府就把自己關進了房中?
蘇陌問道:“父親,祖父那邊有何打算?”
蘇淵沉吟片刻,嘆道:“你祖父的性子,自然是打算直接告訴老護國公。”
蘇陌打量著蘇淵的神色:“父親心裡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蘇淵沒有否認:“倒也算不上不同的看法,我只是覺得我們已經出過一次岔子,不能再出第二次了。如果……我是說如果……”
蘇陌替父親把難以啟齒的話說下去:“如果當年的事故與護國公府有關,那麼表叔他們就危險了。”
蘇淵道:“正是如此。”
蘇陌正色道:“父親,叔父既然來了京城,那麼這件事遲早是要擺在明面兒上的,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
蘇淵看向兒子:“所以你是贊同你祖父的做法?”
蘇陌點頭:“我贊同。不過,父親的顧慮也不無道理。不如這樣,祖父最近幾日出不了門,我會抓緊時間查明真相,若真查出了什麼,再告知祖父更改計劃也不遲。”
蘇淵沉思片刻:“也好。”
……
蘇承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蘇二狗的屋子裡,他古怪地坐起身來:“我怎麼睡這兒了?”
三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擠過來,眨巴眨巴地看著他:“爺爺。”
“唔。”蘇承揉了揉三人的小腦袋。
蘇小小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來:“爺爺醒了,沒事了,你們去玩吧。”
三人吭哧吭哧地出了屋子。
蘇承撓撓頭:“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