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王還是不開竅,只好挑明瞭話題,道:“王爺,您可忘了那江南和謝地之間的那個銅礦?”
江南王睜開眼睛,看了顧升一眼,道:“都怪你!——上次挑唆著我去搶銅礦,結果被謝家的人打過來,本王折損了一萬多人馬,實在是肉疼得緊啊!”
顧升就連忙壓低了身子,對江南王道:“王爺,上次是屬下思慮不周。這次卻不一樣了。——這一次,王爺不費一兵一卒,就能一箭雙鵰。”
江南王有了些興趣,便道:“說來聽聽。”
顧升就直起腰,微笑道:“王爺怎麼忘了,您許了宋遠懷五千城防軍,可不是讓他拿來跟王爺作對的。”
江南王“哦”了一聲,不動聲色地看著顧升,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顧升便道:“宋遠懷的輝城駐軍,離那個銅礦所在地的小鎮,不到一百里地。王爺何不派了宋遠懷帶了他的駐軍,去將那個銅礦再搶過來?”
江南王聽見是這個主意,就皺了眉頭道:“宋遠懷的兵士,才招了不到半年,且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怎麼敵得過謝地的精兵強將?”
顧升笑道:“宋遠懷已成蘚疥之患。讓他去搶銅礦,若是贏了,他的人馬必定折損殆盡。到時王爺帶著大軍,豈不是正好接受銅礦和輝城?”
江南王便凝神道:“若是他輸了呢?”
顧升拊掌道:“若是輸了,豈不正好?——王爺不費吹灰之力,就去除了一大內患。且宋遠懷一死,輝城的仗義樓、仁興堂,王爺自可以派自己人接收。到時候,無論是吉祥如意賭坊,還是天地玄黃賭坊,都是王爺麾下。那仁興堂的銀子,不就是王爺的銀子?!”
江南王想了半晌,才笑道:“此計甚妙!——這樣,你就去輝城傳旨,命宋遠懷一月之內,給我奪回銅礦!”
顧升可不想去輝城冒險。且傳旨這回事,派個內監去就儘夠了,何必要勞動自己這個大佛?
想到此,顧升就對江南王道:“雲妃近來有差事,要讓臣下去辦。臣下當然是聽王爺的,可是雲妃那邊……?”
一說起雲妃,江南王果然臉上有一絲愧色,就忙道:“既如此,你去幫雲妃辦事吧。我另找人去傳旨。”
顧升忙躬身領命。
江南王見顧升要退出去,便叫住他,躊躇了一會兒,才道:“你在雲妃面前,多替我美言幾句。——我這陣子也太忙,所以顧不上她。”
顧升心裡冷笑:在他面前裝深情,這個江南王,委實功力還是不夠。面上卻恭恭敬敬地道:“王爺放心,臣下曉得。王爺為了江南的百姓鞠躬盡瘁,雲妃若是知曉,也會勸王爺保重身子的。”
江南王就讚賞地看了顧升一眼,擺擺手道:“那你先下去吧。”
等顧升出了江南王書房的院子,江南王也起身往內院一個新納的側妃的院子裡去了。
顧升出了門,轉了個彎,就去了雲妃的東院。
雲妃聽下人進來說,顧堂官過來了,便忙道:“快請!”
說著,雲妃就照了照鏡子,拿梳子抿了抿額髮,又挑了支牡丹釵插在髮髻上,才整了整披帛,搖搖擺擺來到外間。
顧升就恭恭敬敬給雲妃行了禮。
雲妃坐到上首,讓丫鬟給顧堂官上了茶,便道:“顧堂官,上次你交來的帳目,本妃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還要請顧堂官賜教一二。”
顧升心領神會,便道:“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著,雲妃就起身,領著顧升去了一旁的書房裡。
雲妃的貼身丫鬟就守在了書房門外。
兩人進了書房,又拐到了書房裡面的套間裡,離外面的大門,又遠了一層。
雲妃見四下裡都沒人了,才對顧升斜睨了一眼,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