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便微笑了一下,將自己撲入火場,把暈迷的範朝風拖入地道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安解語就又微笑著問道:“敢問姑娘是營州哪裡人?”
慕容媚莊說得口渴了,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道:“我不是營州人。我是舊都人士。”話語一出,慕容媚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安解語便做出詫異的樣子,問道:“既然是舊都人士,如何千里迢迢去了營州救我夫君?你從哪裡得知我夫君在營州有難的?”
慕容媚莊當然不敢說她是從前朝皇后安在皇帝那裡的暗樁聽來的,且她也知道,若是她真的為範朝風著想,不是存了私心,當時知道了這件大事,就應該告知范家人知曉,而不是自己偷偷帶了人北上。便只好含糊其詞道:“也是湊巧。那日我在營州親戚家,無意中見到范家莊大火,跑進去一看,見安公子衝進了火場,我就跟進去了。”
安解語點點頭道:“你親戚家在營州何處?”又道:“我和夫君都是知恩圖報的人。姑娘既然對我家夫君有大恩,我們不僅要報答姑娘,也要報答姑娘在營州的親戚。想來若不是他們在那裡,姑娘不會去營州,也就不能‘順手’救我夫君了。”將“順手”兩字咬得重重的。
慕容媚莊不知這個小婦人如此伶牙俐齒,繞了兩繞,就將自己繞了進去,就冷笑道:“不管是順手,還是特意,我救了你夫君,這是事實。”又故意道:“況且,我同你夫君,在呼拉兒國一起住了三年。他當年眼盲,不能視物,都是我伺候他的。你說,我除了跟著他一輩子,我還能怎麼辦?”說完,媚莊覺得自己非常委屈,就哭了起來。
安解語大吃一驚,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範朝風從來沒有說過,他在呼拉兒國眼睛盲了三年,也沒有說過,慕容媚莊一直跟他在一起!
範朝風見安解語臉色大變,便趕緊從橫樑上跳了下來,拉住安解語的手,又有些慌亂,忙道:“語娘,你聽我說,不是你想得那樣。”
安解語下意識抓住範朝風的手,渾身不斷髮起抖來。
範朝風便一手摟了她的肩,一手慢慢給她背後順氣,免得驚到了。
慕容媚莊不意外範朝風突然獻身,卻很意外那小婦人的名字,便也起身問範朝風道:“你剛才叫她什麼?”
範朝風此時對慕容媚莊耐心用盡,冷冷地道:“我夫人的名字,關你什麼事?——我警告你,不要再纏著我!”
安解語聽見範朝風的聲音,略微鎮定了下來,就對慕容媚莊道:“慕容姑娘,我知道你對我夫君有大恩,我們也願意報答你。但是絕對不會是讓你進門,跟我分享夫君的這種報答。——若是你打這種主意,我告訴你,絕無可能!”又看了一眼慕容媚莊的神色,道:“世上的男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就纏著我夫君不放?”
慕容媚莊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知道此生再難如願,忍不住淚如雨下,對範朝風泣道:“她對你有什麼好?我對你又有什麼不好?”又掀起一邊垂下的頭髮,露出半邊被火燎傷的臉,對安解語冷笑道:“你能做到嗎?”
安解語平靜地看了看慕容媚莊的臉,問道:“是不是我做得到,你就從此放手?”
慕容媚莊拭了一把淚,斬釘截鐵地道:“我發誓,若是你能做得到,我慕容媚莊今生今世,都不再見範朝風一面。有違此誓,我生兒代代為奴,生女代代為娼!”
安解語見她拿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兒為誓,就道:“我姑且信你一次。”說著,便轉身進到一旁的茶水房,從架子上拿了把剪刀出來,對著慕容媚莊道:“我還你傷疤!”說完,就用剪刀往臉上狠狠劃去。
範朝風飛身上去,握住了她往臉上劃的手腕,怒道:“你這是做什麼?!”
安解語慘笑道:“我幫你還債呢,你看不出來嗎?”又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