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大師兄一模一樣。”一席話說得範朝暉變了臉,只低聲警告周媽媽道:“這裡不是翠微山,禍從口出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周媽媽自悔失了言,忙恭恭敬敬站起來,向鎮國公賠罪道:“師妹一時不察,胡說八道。大師兄大人大量,還望包涵師妹一次。”
範朝暉便放緩了神色道:“芳荃你心思純淨,才能後來居上,在武藝一道,超了早你進門的師兄師姐們許多。我並不怪你。只是你以後說話之前,要多想想。現在你在四房,看護著則哥兒,更要多長几個心眼兒。若有人打他的主意,你不要心慈手軟。”--周媽媽閨名芳荃,入師門以前,曾是流雲朝一戶普通人家的閨女。只父母雙亡,又被親戚佔去了家產,少年時便流落街頭,乞討為生。還是當年無涯子出外雲遊的時候,將她從人販子手裡解救出來,又帶回翠微山,入了掌門的眼,將她收作了關門弟子。
周媽媽點頭:“師妹記得。則哥兒干係重大。師妹出山之前,師傅就交待過了。”又有幾分好奇,問道:“則哥兒的命格真是貴不可言?那無涯子平時瘋瘋癲癲,盡會裝神弄鬼,他的話也能信?”
範朝暉想起無涯子的一片苦心,就有些好笑。
無涯子也出身翠微山,全流雲朝知道他的師門的人,卻不超過三個。其中有兩個,就在這書房裡。不過無涯子所學不在武道,而是星相占卜、醫道八卦,是一般翠微山人都不屑的旁門左道。知道他的人,在翠微山裡,以前只有他自己的師父,和翠微山的大弟子範朝暉。
他那人一向冷心冷性,又因為學了觀人相術,於眾人都有些隔膜。當年他學藝初有小成,卻也如學武人士一樣,有了瓶頸,難以突破。便聽了師父的話,下山雲遊,歷練心術,才能在那旁門左道上有大成。
後來他回來的時候,卻是帶了個少年女子一起上山。範朝暉還嘲笑他也動了凡心,他卻並不諱言對周芳荃的心思。沒想到的是,周芳荃居然是個武痴。自上山以後,便沉迷於武學一道。十幾年過去,已經是翠微山響噹噹的大師姐。她入門雖晚,功夫卻比前頭的師兄師姐都要強,只比不過大師兄範朝暉。可憑她那身功夫,眾人也尊她一聲大師姐。
只可惜了無涯子,等了周芳荃十幾年,發現自己等了只呆瓜。只一怒之下,下了山,跑到流雲城裡,做起國師來了。周芳荃這麼多年沉迷練武,對兒女情長不甚在意。如今芳齡二十有八,就梳起了頭,扮作了寡婦,直接在範府做了管事媽媽,一點也沒有要嫁人的打算。
範朝暉特意叫了周芳荃過來,也有要撮合她和無涯子的打算。無涯子苦戀周芳荃十幾年,連自己都不抱任何希望了,只多謝範朝暉一片苦心。自打知道周芳荃過來范家做了則哥兒的管事媽媽,無涯子也找了機會不時到范家逛蕩一圈。要能“偶遇”周芳荃,和她鬥鬥嘴,無涯子就覺得那一日過得分外有意思。此是後話不提。
這邊範朝風和安解語等了半日。阿藍卻進來回話說,則哥兒和純哥兒留在橫石院用晚飯了。讓四爺和四夫人自己用飯。
安解語氣結。這裡不是京城的範府,太夫人不在,他們也不好和鎮國公一起同桌用餐。平日裡也都是各吃各的。只是則哥兒最近不象話,往橫石院跑得越來越勤。安解語經常一整日都見不到兒子,心裡有些酸溜溜地,便向範朝風抱怨道:“你大哥什麼時候回京城啊?他平日裡公務不忙嗎?”
範朝風聽了這話,只在心裡暗爽,便笑道:“你也別抱怨了。大哥在這裡,也是來給我們收拾爛攤子。橫豎這裡地方大,也礙不了你的眼。”
其實安解語剛說完就有些臉紅,覺得自己剛才失言了。怎麼說,那也是自己丈夫的嫡親大哥,自己怎能如此出言不遜?--再說鎮國公對自己這一房一直關懷有加,對則哥兒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