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比;不同意,就當是你輸了!”
安解語見一向與人為善的南宮雪衣也能如此伶牙俐齒,便偷偷地對她豎了個大拇指,誇讚她剛才那一番話說得好。
南宮雪衣微笑著點了一下頭,不再言語。
侯七未料到這個左護法夫人看上去貌不驚人,嬌嬌怯怯,卻說話行事如此狠辣,誇得海口就大了些,如今騎虎難下,眾目睽睽之下,只好硬著頭皮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安解語卻道:“且慢。”就讓人拿了紙筆過來,又讓南宮雪衣將剛才說得話,都寫在紙上。便拿到侯七面前道:“口說無憑,立據為證。你簽字畫押吧。”
侯七揹著手道:“我說過的話,從不反悔!——不需要來這套虛的!”
安解語笑盈盈地道:“我怕我反悔。——閣下籤,還是不籤?”
侯七無法,只好接過硃砂印,按上大拇指,又往那紙上蓋上去。
安解語就摺好那鑑證,遞到一旁站著的賽堂主手上,道:“賽堂主是莊家,理應替我們保管這賭注。”
賽堂主點點頭,就接過這賭注,放入懷裡。
侯七便不耐煩地問道:“既然賭注都說定了,那還等什麼?”
賽堂主就道:“再給我拿一個搖缸過來。”卻是先前的搖缸在眾人混戰的時候,已經摔碎了。
安解語想起一事,便對賽堂主道:“賽堂主,我有個不情之請。”
賽堂主忙道:“左護法夫人請說。”
安解語就看了一眼屋裡的人,又在南宮雪衣耳邊低語了幾句。
南宮雪衣雖然極為詫異,但也沒有多問,就叫了身後的一個護衛過來,道:“把你的棉襖脫下來。”
那護衛不敢違抗,趕緊脫下了身上的短襖,給南宮雪衣呈了上去。
南宮雪衣轉手就交給了一旁的安解語。
安解語便對那護衛道:“今兒用了小哥的棉襖,實是情非得已。”說著,就從袖袋裡掏出一塊碎銀子,給那人遞了過去,道:“就當是我從你這裡買的。這銀子,你拿去再買一件新的棉襖吧。”
那護衛是個老實人,忙低頭躬身,不敢接左護法夫人的銀子。
南宮雪衣便發話道:“既是夫人給你的,你就拿著吧。”又道:“如今天寒地凍的,你也小心凍著。趁現在有時間,你就趕緊先去買件棉襖穿著吧。”
那護衛也實在有些冷,便接過銀子,謝了左護法夫人和南宮堂主,自己先出去了。
安解語就拿著大棉襖,遞給了賽堂主,道:“未免有人作弊,請賽堂主用這件大棉襖包著搖缸,為我們搖骰。”
賽堂主詫異道:“這可如何搖?”
安解語便伸出手去,道:“把骰子給我,我搖給你看。”
賽堂主就將骰子放到安解語手裡。
安解語接過骰子,放到搖缸裡,蓋上蓋子,又用大棉襖將搖缸包起來,捆得嚴嚴實實的。這才又拿起包著搖缸的棉襖,在空中晃悠幾圈,就放到賭桌上,道:“就是這樣。”
賽堂主也是此道中人。見了安解語的異樣行徑,初時雖然不解,可等安解語在空中搖晃包著搖缸的大棉襖,自己一點都聽不到那骰子的撞擊聲時,便明白了安解語的意圖,就含笑道:“左護法夫人真是冰雪聰明,能想到如此妙招。”
安解語微微一笑。這不過是從她的前世變過來的法子。當時他們賭場為了防備那些可以聽聲辨骰的人,都是用了專門的隔音材料做得搖缸。如今時間倉促,來不及重新做搖缸,就用件大棉襖包著,也能起到隔音作用。——只是從外觀上看,不那麼好看而已。
侯七見了,也微微一愣,便下死眼又看了安解語一眼。
安解語見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