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風箏都要自己糊,我媽這個人骨子裡的摳門,覺得我鋪張浪費,買風箏第二年也不玩了,就讓我自己做。
她的聲音突然委屈了不少,可難做了。
沈添青:確實很難做,但是我以前做夢,夢到過一個很會做風箏的人。
時絮喔了一聲,多厲害,給我聽聽,是男的女的?
【2】
沈添青在時絮死後睡眠就一直不好,吃藥也沒特別管用。
其實晏牧雨說得也差不多,她大冬天不睡覺也依然消極怠工,什麼都不想幹,叫她出來玩也不去。
她多半就在自己租的小公寓烤著火,然後窩在躺椅上一天。
林馳有她公寓的鑰匙,偶爾會來送點東西,像是給冬眠的動物投餵食物。
冬天暴雪導致學校停課,沈添青更高興,可以一天都不出門。
吃著林馳送來的吃的,小壺裡的牛奶一直溫著,花生碎溶在牛奶裡,她就在這種奶香裡合著眼,想著死去的那個人。
這個夢太真實,這麼多年沈添青都沒明白。
她甚至想過把她拍下來,但是又構不成一個故事,只是一個小姑娘短暫的兩天。
夢裡是秋天,沈添青變成了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她也沒分清這個是哪個朝代,看服飾有點雜燴。這個小姑娘身體不好,沈添青在夢裡都感覺到那種焦灼的疼,站起來都沒有力氣。
院子倒是很大,她就倒在躺椅上,手上有一根狗尾巴草,看著上面漂著白雲的天。
沈添青變成了一個古代農戶家身體不好的小女兒。
秋天是收成的季節,家裡人都出去幹活,她也只能留下。
沈添青連走路都疼,這個叫媚媚的小姑娘弱得根本出不了門。
沈添青覺得自己的狀態很像那種穿越。
她甚至有媚媚的所有記憶,有一個很愛打扮的二姐,有一個總被爹媽數落沒女孩樣的長姐。
這裡的氣候很舒服,沈添青不想動彈,這種孃胎裡的毛病讓她弱得呼吸都像是用盡力氣,軟綿綿的。
應該活不長吧。
她就看著天,無聊地數有幾片雲。
傍晚的時候從門口傳來一聲清亮的女聲
小妹,你在哪裡!我回來啦!
是蔣媚媚長姐蔣之槐的聲音,沈添青都不想說話,她掀起眼皮看,跨進門的是一個個子老高的少女。
年紀比自己大幾歲的樣子,粗布麻衣,頭髮紮在腦後,是一個高高的馬尾。
左手提著一隻雞,右手提著一隻兔子,直接朝沈添青走過來。
為什麼不理我?
對方蹲在沈添青面前,把那隻兔子給她,沈添青下意識地接過,小兔子就往她懷裡鑽。
蔣之槐笑了一聲,還好是母兔子。
沈添青抽了抽嘴角。
眼前這個人一張鵝蛋臉,眉眼生得很大氣,跟自己這張臉長得只有眉毛像。
人家是一雙長眼,蔣媚媚的反而跟貓似的,還好這個時代沒割雙眼皮的技術,不然很容易被造謠。
對方小麥色的面板,伸出的手佈滿繭子,一看就是長年做農活的。
她摸了摸沈添青的頭:今天數了幾片雲了?
沈添青:
又不理我,那我做飯去了。
農舍沒多大,這人嘟囔著拎著雞去廚房了。後面進來的女孩反而白淨很多,細皮嫩肉得蔣之槐完全不一樣,她看到沈添青懷裡的兔子,整個人都笑開了,媚媚,是大姐給你的吧,她好偏心,我叫她給我摸會,都不給。
蔣香雪的聲音很甜,還很嗲,一邊說就從沈添青懷裡抱走了兔子。
沈添青歪著頭看著她,蔣香雪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