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生也蹲下,“我也是。”
賀毓馬尾有點松,幾縷垂在胸前,她的側臉看上去沒正臉看上去那麼硬氣,線條好看得很,“你這樣沒資格喜歡柳詞。”
她其實想說你倆根本不配,但又覺得有點傷心。雖然劉遠生很討厭,但是從小打到大,這人討厭歸討厭,至少也沒幹過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而且劉嬸對他沒對聞聲哥上心。
小孩其實很敏感,賀毓在這點上比別人更甚。
“你就是想說我不配唄。”
劉遠生的手插在兜裡,他的頭髮剃得很短,少年人的稜角還有點青澀,但也初具大人的雛形,抿嘴的時候有些冷峻。
“誰讓你吊兒郎當的,還老是欺負柳詞。”
賀毓繼續吃她的手抓餅,劉遠生嫌棄地看了一眼吃得滿嘴都是醬的女孩,“我哪欺負她了。”
賀毓理所當然:“小時候啊。”
劉遠生:“你都說了是小時候了。”
賀毓想想也對,但她不願意服氣,柳詞有些事情沒告訴她,關於柳詞自己和劉遠生的。
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最後變成好朋友最後變成朋友,那太可怕了。
級別一降再降,賀毓那點火又竄上來,喂了一聲,“你不要再纏著柳詞了。”
他倆一藍白校服的一黑白校服的蹲在一起遠看像兩個沙包,賀毓總覺得看他的人更多了,還有估計是認識劉遠生的經過的時候打了聲招呼,朝他擠眼睛,指著賀毓,毫不避諱:“遠哥這就是你城高的馬子啊。”
馬子你個頭,賀毓騰地站起來,正準備罵人,被劉遠生往後扯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你是不是有病?”
賀毓的馬尾一晃一晃的,她袖子都擼起來了,劉遠生覺得這人從小就比男孩還猴,長這麼大了也沒什麼變化。
“校門口打架,你想退學?”
賀毓:“還不是因為你。”
劉遠生無語極了,“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
賀毓點頭,“那你不準喜歡柳詞。”
“賀毓,”劉遠生也沒生氣,他摸了摸自己硬扎扎的頭髮,站直的時候手插在褲兜裡,低頭看她,“你管柳詞那麼多幹嘛?”
“我就是奇怪,從小到大你都黏著柳詞,屁顛顛的,這麼大了你還管她?她談戀愛也是她的事情。”
劉遠生也不是沒談過戀愛,也不是沒見過女朋友的好姐妹,問題是賀毓這個人跟“姐妹”這倆詞很難沾上邊,她外表看是個女的,但一般男的都沒她這麼虎,說氣概也不是,就女孩固有的那些印象很難在賀毓身上看見。
賀毓:“我是柳詞發小啊,我不管誰管,不是你我也樂意啊。”
劉遠生臉都黑了,“合著你就是針對我。”
賀毓:“不然呢?”
她翻了個白眼。
響鈴的時候柳詞交卷,考試之前賀毓就跟她說過校門口等她,她把東西往書包一塞就往外走,在樓梯口碰見廉曉禮,對方開開心心地過來挽住她的胳膊,說:“賀毓說在外面等我們。”
柳詞嗯了一聲,往後推了一步,掙開了廉曉禮的手。
廉曉禮也不生氣,她站在柳詞邊上,一句話也沒說。
她和柳詞一向沒話說,她主動說話柳詞也愛理不理,賀毓不在,她倆毫無交集。
是天生的合不來。
這點廉曉禮也不強求,她從小到大壓根沒幾個熟悉的女同學。
朋友一個也沒有,都是放在同學分組裡的存在,新年的祝福都顯得客套。
賀毓吃一個手抓餅吃出了一身的火氣,礙於在校門口也不能跟劉遠生打起來,只能踩了對方一腳,劉遠生還在挑釁她,一副柳詞被我追到我看你能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