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友乾發現柳詞跟賀毓關係疏遠是在第二個星期。
賀毓的手好了以後依舊騎車上學,只不過腳踏車後座的人從柳詞變成了廉曉禮。
女孩之間的關係好不好其實一下子就看出來,但申友乾就算是從小和賀毓一塊玩的,在這件事上還是有點避開的意思,趁廉曉禮去廁所,在走廊上撞了賀毓一下,喂了一聲——
“你和、和柳詞吵、吵架了?”
賀毓揹著書包,她早上沒睡好,眯著眼睛,啊了一聲,搖了搖頭,“我跟她哪吵得起來。”
說的也是。
像柳詞這樣的,吵架這倆字實在太難了,她要是不想理你,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你。
“哦。”
申友乾撓了撓頭,“那早上她怎麼沒、沒有跟、跟你一塊啊。”
賀毓打了個哈欠,“她來得早,估計六點多就到了。”
申友乾嚇了一跳,“幹嘛,她、她要修仙?”
走廊上來往的人很多,六班和七班就隔壁,申友乾跟賀毓站在邊上,有人經過,認識賀毓的打了個招呼,一來二去也不少個了。
而申友乾一胖子,臉圓圓的,白得亮眼,他們班有男生瞧見他跟賀毓,吹了一聲口哨。
孟濤拿著籃球走過來,他的座位在後排,都從後門走,看到賀毓,嗨了一聲。
賀毓招了招手,但對方的眼神落在申友乾身上的時候有點怪,申友乾抿著嘴,沒看這邊,盯著外頭看。
孟濤:“申友乾早上就和你嘮嗑呢?quot;
這句話乍聽沒什麼,但隔了兩秒賀毓就覺得陰陽怪氣,孟濤人長得不錯,但聲音不太好聽,他好像北方來的,有點捲舌,這倒也沒什麼,就是口氣聽著總有點輕蔑。
賀毓:“不行嗎?”
她伸手拍了拍申友乾的肩,“老申是我發小啊。”
高一的多半對賀毓都有印象,因為賀毓在女生裡算高,而且她經常被罰站,站在走廊裡簡直是一條張牙舞爪的風景線。
因為她罰站也不老實,抓耳撓腮,一般女孩被罰站都會拘謹無比,可能都沒臉見人,她倒是好,還一口一個嗨,被老師訓斥也笑嘻嘻的。
這樣的人很容易讓人記住,再加上賀毓長得也不難看,脾氣也挺好,所以很容易跟人混熟。
男孩跟她站在一塊,曖昧感一點也沒,反倒是坦坦蕩蕩的兄弟。
就像現在,她拍了拍申友乾的肩,還哥倆好地攬了一下,也沒讓人看出半點曖昧,反而覺得他倆是真的關係好。
孟濤挑了挑眉,“不像啊。”
賀毓:“怎麼不像了?”
孟濤似笑非笑,而一邊的申友乾卻有點站不住,他在六班沒交到什麼朋友,男生都一團一起玩,打打籃球就熟了,可他也不會打籃球。
雖然還沒胖到走不動的地步,但總會被人恥笑,再加上行為舉止被人說有點娘,就更不說話了。
偶爾一天說的話,還不如跟賀毓說的多。
“賀毓。”
廉曉禮從廁所出來,看到的就是這種類似對峙的場面。
賀毓看了她一眼,而孟濤在看到廉曉禮的時候露出了一個笑,賀毓突然覺得這人不好,笑得也太……
那什麼她半天形容不出來。
“曉禮。”
廉曉禮的腳步慢了下來,往賀毓那邊靠,禮貌地說了句早上好。
孟濤看著廉曉禮,搭話的意思很明顯,“早上吃了嗎?”
賀毓一開始是覺得這倆人挺搭的,但聽了孟濤的陰陽怪氣,突然覺得這人一般,申友乾回教室去了,賀毓看了眼時間,往自己班走,回頭喊了一聲廉曉禮。
廉曉禮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