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一來一回很是融洽,柳詞低頭沉默地吃飯。
她以前也這樣,現在也這樣,以後也就這樣。
有些人生來就不愛湊熱鬧,一條路走到黑,性格上的沉悶也很難改掉,哪怕被感染,也很難看出來。
但賀毓還是能察覺到柳詞的低落,吃完飯她去食堂外面的小賣部買了一包大白兔,拆開來自己留了兩顆,塞給柳詞。
柳詞:“幹什麼?”
賀毓:“讓你甜一甜。”
柳詞:“誰要吃甜了。”
賀毓朝她擠眼睛:“你啊,不知道誰小時候因為想吃奶糖要從我嘴巴里摳呢。”
柳詞別過臉,“你別亂講。”
賀毓賤兮兮地湊過去,“人家哪有。”
說完迅速撥了一顆塞到了柳詞的嘴裡然後跑了。
柳詞含著顆糖,也沒辦法罵她,而一邊的廉曉禮目睹了全過程,臉上掛著笑。
她長得漂亮,在城高也是數一數二的美麗,吃飯的時候有人經過也會看上幾眼,和柳詞站在一起的時候襯得柳詞跟美沾不上一點關係。
“你跟賀毓感情真的很好。”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甜,賀毓誇過很多次說她像臺灣偶像劇的女主角。
柳詞看著已經沒有了蹤影的某人走的方向,然後收回目光,衝廉曉禮笑了笑,嗯了一聲。
她很少跟廉曉禮對視,這一聲嗯斬釘截鐵,有點像自欺欺人的肯定。
廉曉禮覺得柳詞的敵意更重了,最開始她不明白,但現在,她徹底懂了為什麼。
“柳詞。”
她跟上柳詞,“賀毓有喜歡的人嗎?”
柳詞:“我不知道。”
廉曉禮又問:“那你呢?”
第12章
柳詞說有。
廉曉禮有些驚訝,初秋傍晚的風帶著涼意,落日的餘暉籠罩著校園,她的劉海被風吹得晃動,和她此刻的心緒一般。
開學也有些日子了,廉曉禮和柳詞說過的話還沒跟賀毓一天說的多。
柳詞在她眼裡是一個沉默的人,成績很好,而且壓根沒有偏科,老師們都很喜歡她,符合好學生所有的標籤。
就是稍微不活潑了些,但這也沒什麼關係。
同學對她倒是都一般,坐在賀毓前面的邵倩偶爾課下和她們嘮嗑,說前幾天去哪兒玩了,又說這個那個的,提起慘不忍睹的成績,哎了一聲,問賀毓:“你成績爛成這樣怎麼不讓柳詞給你補補啊。”
賀毓被猛地一戳嗷了一聲,她很喜歡趴在書上,偶爾會有一道蠢蠢的壓痕,這個時候理所當然地說:“柳詞當然給我補啊?一句話的事兒。”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但是補課很辛苦的,我倒是想她多出去玩。”
關於柳詞的話題賀毓的口吻總帶著偏愛,這種體貼在旁人聽來也不過是一種發小之間的親暱,好朋友再好一點的那種。
大多數人的反應也就是邵倩這種:“你對她這麼好啊,搞得好像你倆是親戚一樣。”
賀毓欸了一聲,“好朋友當然也算是親人啦。”
她的尾音拖得有點長,帶著上課睡覺後的懶洋洋,說的時候嘴唇帶著笑,唇線變成上翹的弧度,眯著眼看向柳詞那邊,像是還沒睜開眼的奶貓嗅著親密的氣息。
通常這種時候廉曉禮不說話,她就聽著,偶爾手上拿著一包新開的薯片,賀毓會伸手過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