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滿月案也是赤焰的鬼魂乾的?」顏博駭然變色,想了想,拍著大腿道,「對,只有鬼才想得出這麼殘忍的法子!那個兇手,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廖子承沒說話,凝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顏博忽而又記起那個夢來,夢裡,三哥舉薦刺他,那種感覺真的太真實了!乃至於他醒來,都懷疑那根本不是一個夢,或許……是三哥託夢給他,讓他當心赤焰的鬼魂?
「你們不知道,四個兄弟裡面,我跟三哥最心有靈犀了,他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給我託夢的……這回真的是赤焰,他來找我們復仇了……」顏博越說越害怕,整個人恨不得貼到廖子承的身上。
廖子承一手按住他腦門兒,不准他侵入自己的私人距離:「府裡怎麼樣了?」
「太子、我父親、王大人還有盧大人正兵分幾路對所有地方、所有人進行排查,盧夫人在做安撫工作。興高采烈地來赴宴,卻無端端鬧了鬼,我說子承你是不是應該出面安撫一下大家?」顏博揉著腦門兒說道。
廖子承沒接話,顯然對安撫性的工作沒多大興趣,半響後,撿起被顏博丟掉的樹枝,在顏博畫的馬車裡添上板凳的位置,問華珠:「如果是你,你在固定兩個凳子時,會怎麼放?」
華珠答道:「橫著兩張,一左一右。」
「你呢?」
顏博就道:「豎著兩張,一前一後。」
廖子承丟掉樹枝:「很好。華珠你的擺設透露出女性追求平等,顏博的擺設則透露出男性強調尊卑。可王恆的兩個凳子,是斜著放的,這不符合我們對空間的審美和利用。除非……因為某個特定的原因,導致他不得不這麼放。」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華珠期許地問他。
廖子承拍了拍手:「有必要再檢查一下馬車。」
顏博為難地說道:「馬車在外面啊,太子封了府,除了他們四個,誰也出不去。」
華珠又撿起那根樹枝,掠過古井、馬車,畫了一團火焰:「按照第一個骷髏頭的提示,兇手要擄走三個人。現在,冷柔和古井,王恆與馬車,應驗了兩個。最後一個提示是火焰,不知會否真的應驗,又會應驗到誰的身上?」
顏博的心了打個突,又聽得華珠問:「另外我還有個疑惑,兩次出事,戲班子都在,這未免也太巧了!」
「戲班子有疑點?」廖子承輕聲道。
華珠揉了揉衣角:「不能說疑點,只是有個人讓我印象特別深刻,那個叫六麼兒的。我記得那天我和姐姐路過戲臺子,聽一名花旦問六麼兒去哪兒了,待會兒要演《從軍記》,沒他的話這戲演不下去。班主說六麼兒如廁去了。樂師又說六麼兒拿了他的曲譜擦屁股,已經不是第一回。這番對話,讓我對這名素未蒙面的戲子產生了一絲興趣。後面,我們去放煙花,戲班子撤臺離開。剛好發生了冷柔落井一事,舅舅便命人即刻封鎖府邸。隨即,舅舅帶我到大門處進行檢查,我又看見六麼兒了。」
廖子承看著她,示意她繼續。
華珠用樹枝畫了一扇門,說道:「我姐姐和銀杏檢查完東西,並看著他們走出府邸。後面大家都出去了,我姐姐和銀杏看著班主也跨過了門檻,就轉身回院子。這個時候,我和舅舅聽到班主大聲呵斥『六麼兒,給我回來!』我快走幾步,果然看見六麼兒急沖沖地迎面跑來,還險些撞上了我姐姐的後背。」
廖子承凝了凝眸:「顏府大門應該有侍衛,他們怎麼說?」
華珠搖頭:「之前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沒問。」
「問什麼問呀?現在趕緊想想怎麼遠離赤焰的鬼魂吧!不行不行,我得找幾張符貼著。你們兩個又沒得罪過赤焰,肯定不怕他報復了!」顏博焦躁得原地打轉。
「有刺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