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的臉色微微一變。
皇帝趁熱打鐵:「再說的明白點兒,大周新皇荀楓連自己的君主都能算計,你就不怕他為了鞏固勢力,把你們胡國的烏蘇皇室也徹底滅了?」
榮王的臉色又是一變,沒錯,與大周結盟的確是下下之策,因為大周是一頭雄獅,胡國是狼,北齊是豹,狼與豹子結盟,雖實力差了些,可不至於完全被對方咬死。倘若與大周結盟,雄獅會一定會把狼一口吞掉,連骨頭都不剩!為了共同抵禦這頭雄獅,狼和豹子必須連成一線!所以,胡國只能與北齊結盟!他之所以搬出大周,只不過想嚇嚇皇帝。來之前他做了情報蒐集,這個皇帝沉迷煉丹房多年,從不過問朝政,最近是太后與太子雙雙病了,皇帝才不得已從煉丹房走上了朝堂。原以為,這種昏君沒什麼本事,誰料,他竟是把各國時局分析得如此透徹!真叫他刮目相看啦!
榮王的眼底掠過一絲意味難辨的波光,笑了笑,說道:「反正我要在北齊呆許久,這事我們容後再議。」
皇帝沒有反對,他也需要跟肱骨大臣商量一番,畢竟,雖然知道胡國不大可能投靠大周,可保不齊大周提前朝胡國下手,胡國是北齊的盾牌,不能落到大周手中。所以,就目前而言,他希望兩國能夠保持和平友好的雙邊關係。
榮王拱了拱手,走了。
在路過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的赫連笙身邊時,突然聽到赫連笙漫不經心地低叱了一句,「無恥!」
榮王一噎,瞪大了眼睛:「赫連太子你說誰?」
赫連笙吹了聲口哨,兩眼望天道:「誰應了誰心虛就是誰。」
榮王暴怒:「你……」
「好了,太子,少胡鬧。」皇帝蹙眉,語氣低沉地批評了赫連笙,但誰又看不出來,他的眼底一絲責備都無呢?
榮王咬牙,把怒氣壓迴心底,皮笑肉不笑道:「本王不跟傻子計較!」
赫連笙傲嬌地翻了個白眼:「你才傻子,你全家都傻子!」
榮王的肺都快氣炸了,他該一拳捶死他吧,可對方又好像腦子不大好使了,他跟他計較,容易落人口實。
榮王氣呼呼地走掉了,因在皇帝與太子這兒吃了癟,是以,當雅歌提出要與長樂公主決鬥時,他想也不想便答應了。
長樂公主唄請了過來,但她不是一個人來到賽馬場的,在她身邊,還有染千樺與廖子承。
皇帝得知廖子承入了宮,就叫老太監把他叫到了龍陽宮,與染千樺一同坐在偏殿,旁聽了皇帝與榮王的談話。後面有人傳訊息,說長樂公主接受了雅歌郡主的決鬥,他們想一看究竟,半路,遇到長樂公主,便一塊兒過來了。
賽馬場的觀眾席上,早已立起了華蓋,又擺滿了茶水、瓜果與糕點,王歆、榮王妃、華珠以及幾名皇帝的宮妃坐在席位上。看到廖子承,華珠眼睛一亮,起身走了過去。
天際湛藍,綠草茵茵,宮娥妃嬪,紅花美景,卻無一物一人能奪走他一分好顏色。
榮王妃與換好騎裝正朝這邊走來的雅歌齊齊被那名身著白色錦服、墨蘭輕紗、束麒麟玉帶的男子吸引了目光。
須臾,榮王妃的長睫微微一顫,收回視線,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雅歌摩挲了一下手腕,目光一動,大致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想必,他就是名震四方的定國候了。比起年華珠,這位定國候顯然更具傳奇色彩。聽說他是棺材子,早年喪母,少年喪父,從社會的最底層一步步拼搏到現在,坐上了一等武侯的高位。這樣的男人,要是放在草原上,就是他們的雄鷹,是被萬民敬仰的物件,也是她雅歌想要嫁的夫君。
不過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吻痕,雅歌又搖了搖頭,他已經允許年華珠給他打上烙印了,這個男人,不會屬於別的女人。
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