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和尚走遠,隋慶說:“爹,你看見他臉上的疤了嗎?我們之前……”
“不可能是他,他比我小上十歲,今年頂多四十出頭。”
“噢,也對,老和尚看著有六十歲了,不過他身子骨可不錯,跟我回來的時候,腳步可沒慢過。”隋慶嘀咕。
隔天老和尚沒上門,他託客舍的夥計送來十付藥和一個藥方。
之後隋慶又去客舍給老和尚送了一頓飯,第三天的時候,夥計告知僧人跟著商隊離開了。
途經樓蘭,僧人又遇到隋氏商隊,路過時,阿水熱情地跟僧人念一句阿彌陀佛打招呼。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追上來了?沒在尉犁歇腳?”客商問。
“沒有,我們日夜兼程。”青山說。
“到底是年輕人,身子就是能熬。”客商感慨。
“少睡一會兒,回去了再好好歇歇,一樣的。”張順接話。
“少聽他扯,他媳婦要生了,他急著趕回去,催我們跟催命一樣。”小春紅叫苦。
阿水驅著駱駝追上走在前方的客商,她套近乎問:“叔,你們在樓蘭要歇腳嗎?”
“不歇了,趁早回去,我們還要趕在入冬前抵達長安。”客商說。
“那我們同行。對了,叔,我給你們介紹一家食鋪,就在要出城的地方,掛了個無字牌匾,她家做的吃食好吃,跟我們客舍的飯食味道有幾分像。”阿水熱情地介紹。
“那家啊,我知道,她家的飯食味道是不錯。”
“對對對。”
有阿水相邀,兩個商隊離開樓蘭的時候一起去無字食鋪買吃食,阿水沒進去,她無事可做,驅著駱駝靠近僧人說話。
“大師,你們要去大漢哪個郡?長安嗎?”阿水問。
“走到哪兒是哪兒。”年輕的僧人回答。
“噢噢噢,隨緣是吧。”阿水很瞭解。
“阿水。”綠芽兒站在食鋪外面喊。
提桶出來倒泔水的婦人抬頭看去,她跟阿水的目光對上,又看向她身旁的僧人,在看到臉上帶疤的老和尚時她頓住了。然而時日太久,她已經記不清隋文安的長相,但依著年齡判斷,這個老和尚應該不是他。
了淨認出了佟花兒,也確定她不認識他了。
當年恨得要殺了他的人竟然認不出他了,世事變遷,當年被困住的人都走出來了。
大概是從春大娘和佟花兒這裡得到了信心,到了敦煌,老和尚選擇跟著商隊住進長歸客舍。
“玉掌櫃不在家嗎?”客商問。
“我姐夫的爹摔斷了腿,我姐跟我姐夫帶著兩個孩子回酒泉老家探望他去了。”隋良說,“第五進客舍沒人住,你們住進去,這些僧人是跟你們一起的嗎?”
“我們單獨付房費。”年輕的僧人說。
“好的,住幾晚?吃食有什麼要注意的嗎?”隋良問,“我們客舍還是頭一次接待僧人,沒什麼經驗。”
“了淨師叔,我們在敦煌住幾天?”年輕的僧人問。
“十天,我在敦煌有事要了結。”
隋良猛回頭,他看向說話的老和尚,見他面上帶疤,他猜疑是不是隋文安。
“施主,你認識我了淨師叔?”遞銀子的僧人問,“我們沒有銅錢,能否用這個銀角杯抵房錢?”
“不收你們的房錢。”隋良擺手,他走到了淨大師面前,問:“我叫隋良,大師認識我嗎?”
“施主見過我?”老和尚搖頭,“老衲在關外不曾見過施主。”
“施主該是認錯人了,我師叔這是頭一次來大漢。”搬行李的和尚插話。
隋良歉意一笑,“抱歉抱歉,我再打聽一下,你們的法號有重複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