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推開李仁玉,叫人跌坐在沙發?裡:“你簡直是惡魔!”
忽然,有個男人衝了進來:“董事長!”
李仁玉正氣著,看過去,見是公?司的劉經理,坐直身?體?,大呵一聲:“有話快說!”
“工廠……”劉經理氣喘吁吁地說道?:“工廠和公?司都?被封了。”
“什麼?”李仁玉面?露驚色,按住沙發?扶手站起來,走近幾步,“什麼人封的?”
未待劉經理回答,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老子封的。”
緊接著,一群身?穿軍裝的軍人持槍走進來。
李仁玉心慌起來,面?上卻?極力?保持鎮定:“你們幹什麼?就算是軍人,也不?能擅闖民宅。”
“闖了。”一位腰別雙槍的軍官從人後來,手背在身?後,冷厲地看著他,“又怎樣?”
正是杜召的好友,相平山。
相川掃了眼諾大的宅子:“老狗,家業不?小啊。”
李仁玉看向他肩上的軍章,自知惹不?起:“敢問軍爺到府上有何貴幹?”
相川悠哉地晃到鬥櫃邊,伸出手摸了摸上面?擺放的青花瓷瓶:“我軍中幾個軍人染指鴉片,剛被斃了,查出來,是從你這出去的。經人舉報,你不?僅走私,還在李氏日常售出的食品里加這毒物,謀財害命,這是罪上加罪啊。”
“軍爺,這是汙衊。”
“要不?要老子把購貨單拿來一條一條讀給你聽啊。”
李仁玉垂眸,出了一頭汗,巡捕房的人明明說已經銷燬了證據,難不?成……他回頭找李香庭:“你還留了那些東西?”
李香庭推開他:“爸,你認罪吧。”
李仁玉一巴掌甩過去,打在他太陽穴上。
相川的副官見狀,拔槍對著他:“住手。”
再富的民也不?敢與軍鬥,李仁玉顫顫巍巍舉起手:“軍爺,我與巡捕房的劉督察是好友,和貴軍中章發?興上校也有往來,您看看,能不?能給個面?子。”
“老狗,你關係挺廣啊,什麼人都?能勾搭上。”相川手插軍褲口袋,彎下腰,仔細欣賞這青花瓷瓶,漫不?經心道?:“你就這麼肯定,當今世道?,沒人治得了你嗎?”
吳媽和明珠扶著周月霖緩緩下樓:“怎麼回事?我剛聽到槍聲。”剛看到一群持槍的軍人,她嚇得腿都?軟了,踉踉蹌蹌到李仁玉身?邊,抓住他手臂,“老爺,這是幹什麼?哪來這麼多軍爺?”
“你別問,回房去。”
“回什麼房,一個都?別走。”相川將瓷瓶拿起來,遞給身?後的副官,又走到牆上的寫意花鳥畫前,“陳淳的畫,你這好東西還不?少。”
他再次看了圈豪華的客廳,抬起手:
“抄了。”
……
李家被抄了?家,財產充軍,傭人全部遣散,李仁玉涉走私鴉片、損害軍人利益罪,被關?進軍部監獄。
傍晚,鄔長筠來到探監房。
李仁玉被帶過來,看到她時,怔愣兩秒,忽然扒著鐵欄直晃:“你!你到底是誰?”
身後的獄警一棍子打在他胳膊上,斥道:“消停點!”
李仁玉疼得縮回手,被按坐下去。
鄔長筠衝他笑道:“叔叔,好久不見。”
李仁玉雙目通紅,細看她的眉眼:“你跟山月什麼關?系?你是不是——”他嘴唇顫抖起來,“你是不是她——”
“不是。”鄔長筠打斷他的話,“真奇怪,鄔山月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你和?月姨三番五次老跟我提她?”
李仁玉緊咬牙關?,說?不出話。
“怎麼?你的老相好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