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召將?東西扔到後座,帶她往租界開。
燈紅酒綠一條街,男男女女還在玩樂。
車停在街邊。
鄔長筠看著熟悉的地方?,正是杜召從前投資的洋舞廳,這個點已經關門了。
杜召有鑰匙,開了門,帶人走進?去。
打仗的時候,很多難民湧入租界,這裡一度成?為難民營,今年初才?收回,上層改成?了電影院,地下?封著,空一大片,放了亂七八糟的雜物。
杜召帶她彎彎繞繞,來到一面牆邊,挪開一塊地磚,按住裡面的機關,一旁的暗室門開了。
鄔長筠暗歎:做得真精細,就?算仔細看,也難以發現。
杜召讓開路:“進?吧。”
玫瑰放在車上,鄔長筠只握了把?槍,先走進?去。
杜召跟在後面,將?門關上。
裡面是一間烏漆嘛黑的小房間,只放了張桌子和兩把?椅子,長桌正上方?墜了個黯淡的小燈泡,牆上貼著滬江地圖,屋角有個小通風口。
“這是我親手設計的,知道的人不?多,你是第三?個。”
“第二個呢?”鄔長筠問?。
杜召走到她面前,微微躬下?背:“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鄔長筠拿槍抵著他的腹部,把?人推開,往牆邊去,看破舊的地圖:“你在這做什麼齷齪事?不?怕我給你抖出去。”
“壞事做多了,心虛,萬一哪天走到絕境了,總得留條生路。”杜召立到她身後,“你放心,我要是走了,一定把?你拉上陪我。”
鄔長筠轉過去,面前寬大的黑影完全籠罩住自己:“我們可不?是一條路的。”
“說不?定呢。”
鄔長筠打量起他幽深的雙眸,正要問?話,杜召轉個身,往桌邊去了。
黯淡的燈光瞬間鋪過來,讓她心一空。
杜召將?酒開了,倒上兩杯,見鄔長筠杵著,抬臉笑?道:“傻站著幹什麼?過來。”
鄔長筠走到他對面,看著伸過來的手,沒有接酒杯。
“怕我給你下?藥?”杜召把?杯子放到桌上,兀自坐下?去,漫不?經心道:“我想上你,用不?著那些。”
鄔長筠跟著坐下?,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兩人突然都?沉默了。
晦暗的屋裡陷入一陣漫長的寂靜。
良久,他才?開口:“聊聊。”
她“嗯”了一聲。
“不?想讀書了?”
“嗯。”
“為什麼?”
“沒意思。”
氣氛有點冷,杜召玩笑?一句:“想我了,回來找我?”
鄔長筠掀起眼皮看他:“我在學校交了個男朋友。”
“打聽過,居世安。”
“嗯。”
“長得不?錯,跟我比差點。”
鄔長筠不?禁笑?了。
“笑?了,再笑?一個。”
鄔長筠瞬間冷下?臉來:“人家?性格好。”
“我不?好嗎?”
“好嗎?”她反質問?。
杜召無奈地勾唇,喝了口酒。
他的手很長,也很骨感,即便不?用一點兒力,青筋也清晰地凸起,鄔長筠注視著他乾淨的手指:“你受了不?少傷,在戰場。”
杜召回想起昨晚洗澡時她故意闖入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