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人的雅量。”
李臣簡頷首,“畢竟緊要關頭是盧龍軍助他脫困,滿朝文武都知道。若是剛上臺就得個狡兔死走狗烹的名聲,對他並沒有好處。再者,那樣危急的關頭,他能先來角門子救我,我信他的一片真心。”
雲畔說是,“身為臣子,對君王惕惕然如對天地,不要自持功高乖僻張狂,不犯君王忌諱,我想我們還是能夠安穩度過餘生的。”
這是賢內助對他的提醒,告誡他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含笑應了,兩個人復又溫存了片刻,才換了衣裳,到茂園向太夫人和王妃請安。
一家人團聚,自有流不盡的眼淚和慶幸,太夫人在他臉上撫了又撫,哭著說:“我的大孫子受苦了,受了好些的苦啊……”
李臣簡順勢跪下來,“是孫兒不孝,害得祖母和母親擔憂了。”
王妃忙上來攙扶,一徑說著:“長輩們什麼也不稀圖你,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就快是當爹爹的人了,往後行事要更加小心,記著一家老小全指著你呢。”
再多的話就不必叮囑了,大家和樂地聚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也算彌補了除夕夜不得團聚的遺憾。
席間王妃提起,說:“今日親家夫人登門,替惠存和向序說合,這件事我還沒應呢,想聽聽你們的意思。”
邊上的惠存已經飛紅了臉,支吾著:“阿孃做什麼這個時候說起這件事來!”
王妃笑著說:“這也是好事,怎麼現在說不得?你哥哥回來了,自然要問過你哥哥的意思,我瞧著,向序這孩子真是不錯,你們不在家這段時間往府裡送年貨、默默幫著打點外頭,也算患難之交,這樣的孩子,比起耿家那小子可說強了千萬倍。”
提起耿家,太夫人想起來問:“他們勾結楚國公的事,朝中下令追究了嗎?”
李臣簡說是,“大理寺已經開始徹查了,家中一干人等也全收監關押起來,只等審完就行發落。”
惠存關注的東西永遠與人不同,“看來徐香凝還算運道高,要是留在耿家,這會兒福沒享到,反而跟著下大獄了。”
所以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究竟該過怎樣的日子,老天都替你籌劃好了。
王妃不甘心自己的問題被他們打斷,急著說:“怎麼又扯到耿家頭上去了,我還在問惠存和向序的婚事呢。”
李臣簡認真思忖了下道:“向序為人正直,是個可以託付的人選。若是姨母家當真有結親的意思,我看就應下了吧,惠存跟著他,錯不了的。”
王妃遲疑,“就是關係有些亂,往後哥哥妹妹的,見了面可怎麼稱呼!”
雲畔笑道:“還如以前這樣稱呼就好,誰也不佔誰的便宜。”
王妃又打量惠存,“到底還是要惠兒答應,光咱們說好,管什麼用。”
大家都看向惠存,料定姑娘家害羞,不免要推脫一番。可誰知她雖有些靦腆,但絕不惺惺作態,直率地說:“我覺得向序很好,沒什麼可考量的,阿孃別問我,答應了吧。”
大家都笑起來,太夫人道:“我家惠兒的脾氣就是爽利,辦事不會拖泥帶水,很有她爹爹的風範。”
既然都議準了,那等到局勢穩定下來,就可以過禮了。
飯罷回去的路上,兩個人並肩走著,李臣簡說笑,“沒想到最後竟是向序作配了惠存,這段姻緣倒是玄妙。”
雲畔道:“早前我們為你奔走,我心裡就隱約覺得這兩個人很相配,如今金姨母出面做媒,想必姨母那頭已經商定了。咱們兩家淵源頗深,現在親上加親,至親更不用分離,逢年過節大家還在一處,那多圓滿!”說起金勝玉,又想起個好訊息來,“忘了告訴你,金姨母有喜了,比我們的孩子略大幾日,將來甥舅一同長大,兩個人也有個伴。”
李臣簡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