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嘴硬。”沈遠風搖搖頭。
江知呈懶得理他們,側身問洛慈:“想唱歌嗎?”
洛慈搖頭,他凝視江知呈,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轉眸看向唱得正嗨的張予舒。
張予舒下午也喝了點酒,說是高興,三個男人都攔不住他,便由著她高興了。
只見她唱到一半,似有所感,突然回首,視線直直落在江知呈身上。
“呈兒,來,陪我唱!”她自顧自地把話筒遞出,說著要拉江知呈起來。
江知呈抬手攔住,乾脆拒絕:“不去,找那倆貨陪你。”
“我不,我就要你陪。”張予舒把話筒望沙發上一摔,撒嬌加上耍賴:“呈兒,陪我嘛,跟我一起唱嘛,我們都好久沒一起唱歌了。你不知道,我在國外有次做夢,就夢到我們倆一起唱歌,像高中那樣。”
“你牽著我的手,看著我,笑得可帥了。”她笑起來,大概真是有些醉了:“我就沒見過比你笑起來很好看的人,國外也沒有,誰都不如你。”
“張予舒。”江知呈靜看著她,真如夢裡那樣,只是說的話沒夢裡的好聽。
“你醉了,歇會兒,待會兒再唱。”
“我不!”張予舒睫毛一眨,忽地哭了起來:“待會兒你就不見了,怎麼也找不到。”
“騙子!江知呈你個騙子!”她大哭起來。
幾個男生都看著她,都能看出她的難過。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沈遠風和杜皓都心軟了,勸江知呈:“就唱一首啊,看她哭成這樣,你不心疼啊?”
洛慈坐在包廂裡,與整個氣氛格格不入。他未說一句話,只把目光落在江知呈身上,看他輕皺了眉,似在為難,卻到底沒立刻拒絕。
胸口像被螞蟻咬了,很輕地刺疼起來。洛慈別過眼,不忍再看,他不想自己失態。
沒有哪一刻比此刻更能明白——江知呈與自己不同,無論對自己再好,他都是個直男。
他會有喜歡的女孩,也會有女孩深刻地戀慕他。他的朋友會撮合他和別的女孩在一起。
至於洛慈,從始至終都沒有機會。
他是江知呈的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只能是朋友。
江知呈最後有沒有陪張予舒唱,洛慈不知道。他以上洗手間為由出了包廂。
包廂外很靜,洛慈放空自己,一直到感覺裡面應該結束,他才進去。
“怎麼去那麼久?”江知呈問。
洛慈失神地看著虛空,又將目光轉到趴在沙發上睡著了的張予舒身上。
——她的身上搭著江知呈的外衣。
忽然好難過,比方才更深的難過,壓得洛慈喘不過氣來。他彎下腰,抱了個枕頭在懷裡,把身子縮成一團,無意識搖頭,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
“怎麼了?不舒服?”江知呈察覺到他的異樣,靠近問。
洛慈依舊搖頭,怕他追問,才撒謊道:“肚子有點疼。”
“肚子疼?嚴不嚴重?那這樣……”江知呈側身,看向沈遠風他們:“洛慈不太舒服,我們先回去。你倆記得把張予舒送回家,到家發訊息。”
“行啦,我會替你把她安全送到家的。”沈遠風擺手,接著:“哎,你外套,穿上,外面冷。”
“不用,你把你外套脫給我。那外套我不要了,你讓張予舒到時候丟了。”江知呈轉身走回來,示意沈遠風脫外套。
“說什麼丟了,不就是捨不得拿回來嘛。”沈遠風邊脫邊調侃。
江知呈是真覺得沈遠風有病,倆發小都病得不輕,胡言亂語地,一晚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拿過外套就走,帶著洛慈去打車。
坐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