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梁森來“木頭籠子”送吃的,突然又跟我說陸茵茵帶了個女的要闖老傅的院子!
“看著挺漂亮一小姑娘,有點兒眼熟,在柯益那邊問了一聲,說是新籤的藝人,叫徐沅沅的。”梁森壓低了嗓音道。
“還真是不老實。”我唾棄一句,“得了,叫上人手,過去看看。”
浩浩蕩蕩的人群跟在我身後,不說我是新娘的,看我這架勢估計都要以為我是要去哪裡搶親,誰能想到我是要和老傅“搶”女人呢?
我風風火火的來到老傅的院子外,他留下守門的保鏢並不算多,門口兩個,側面四個,還有涼亭裡的一個,看著也不面熟,大概心腹都在身邊或是招待客人去了,才會留下這幾個不常用的,但再不管怎麼說,老傅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虎背熊腰凶神惡煞的,現在見了陸茵茵這麼個弱女子叫囂反而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
“夫人,傅董說了您不來的,這讓不讓您進去,還是得有傅董的同意,您也別為難我們幾個。”為首的大叔訕訕笑道。
陸茵茵沉默寡言擔驚受怕了好些天,最近看著瘦的跟紙片一樣,但氣勢卻莫名揚起來:“真是可笑!我老公的院子,我不能進?還有哪個小狐狸精能進!都給我讓開!”
“您進去也行,可您帶著別人這實在是不合規矩,萬一傅董知道了……”
“他要是知道你們這麼苛待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才是要你們不得好死!”陸茵茵狠狠朝地下唾了一口,咒罵道:“什麼東西!”
“嘿呦我這暴脾氣,不是,她自己多高貴啊?”梁森說著就要上前,我趕忙拉住他。
“別,萬一吵了一架,她身上莫名其妙多了什麼傷的,咱犯不上。”
陸茵茵什麼功夫我是最瞭解不過的了,精通一哭二鬧三上吊,她死不死的對我來說無所謂,但完事之後我還得去跟陸澄澄解釋,這就麻煩了。
“慫貨嘛,嚇嚇比直接揍好使。”我笑了笑,隨後上前。
先是拍了拍在幾步之外等待的程菱,她原本臉色是說不出的憂慮和無可奈何,身上的白襯衫都被揉皺,又被汗水浸透,頭回對自己的形象如此不管不顧,從前見我是老鼠見了貓,這次卻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驚喜。
“大小姐!”程菱差點兒沒忍住抱我一下,反應過來後又連忙躬了躬身。
我從她耳後探了探頭觀察局勢,冷笑道:“這你都能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
“她是……夫人啊。”
一向清麗婉轉如黃鸝鳥兒一般的嗓音黯淡下去,一雙飽含深情的丹鳳眼也幽然半閉,眼角隱隱有了淚光。
程菱扯了扯嘴角,擠出來的笑容十分蹩腳。
“在我面前還裝。”我嗤笑道,隨即撥開她向陸茵茵的方向走去:“不得好死,你好大的本事。”
陸茵茵聽到我的聲音猛地一顫,回過頭來滿眼驚訝,像見鬼了一般:“大……大小姐?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
“礙你事兒了是嗎?”我淡淡道,將陸茵茵上下掃了一圈。
也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起讓她害怕的,只聽家裡的阿姨說是她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沒幾天就脫了形,之前還沒怎麼注意,今日一看還真是,陽光下,陸茵茵膚色如紙,耷拉著的皮肉盈盈墜在下頜,即便如此,她還是用不合時宜的珠寶首飾和脂粉將自己本該是白蓮花一般的幼弱臉龐裝飾成雍容華貴的模樣。
“不礙事不礙事,就是覺得你今天不是訂婚嘛,我以為你會在婚房等著的……”陸茵茵搓著手賠著笑道。
我自顧自明目張膽的冷哼一聲,走到老傅院門前去,站上臺階居高臨下的望著,身後人立刻搬了椅子來請我坐下。
“不必了,待一會兒就走。”我淡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