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剛回家便急匆匆的回到房間,直到真正接觸到溫暖的面板、一個屬於人的體溫,我才為方才的場面感到後怕,不是對威廉,而是對我自己。
我可以把梁森和江以南他們都算作籌碼,甚至在威廉說出殺我全家的言論威脅我時,我都只是輕飄飄的說出一句隨便,我是恨,可不應該被恨衝昏頭腦,沒多少人對不起我的,我只管報我的仇罷了,不該牽連別人。
我真怕,我怕突然有一天我也變了樣子,到一個控制不住自己的地步,傷害哪個曾經深愛的人,後悔也來不及了,還好我及時回來了,還好我及時重獲到人的愛意。
江以南將我推到房間的小沙發上,只夠坐我一個人的,他就黑乎乎的一團蓋在我上面,一隻膝蓋頂在我兩腿中間,我仰頭看他,黑暗裡,那隻墨藍色的義眼閃著幽光,一時間我竟真覺得寫哥回來看了我一眼,很快他就嫌看不清,抬手摁開小桌上的檯燈,昏黃的暖光本該是溫馨,此刻卻充斥了點別的意味。
他停了停,沒接著吻我,只是出神的瞧著我的樣子,莫名的流了滿身的汗,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終於某一刻繃不住,纖細的一雙手伸過來,三兩下將衣領處的扣子翻開,卻不敢再接著往下了,我依舊是拉過他吻,慢慢下移又吻了吻脖頸,兩隻手摸索著也解開他的襯衣紐扣,對我不敢亂動,對自己倒是速度,他還嫌我慢似的,抓著我的手不僅加快了速度,將那件可憐的黑色襯衣剝下來扔到角落,抓著我的手下撫。
突然耳垂被咬住,不由得就哼了一聲,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心裡總覺得憋著一口氣,想接著吻他又不給,稍一偏頭就移到我鎖骨上了,咬著捻著酥酥麻麻的痛,雙手緊緊摟著我的腰,又將我整個人往起提了提,這會兒才獎賞似的淺淺吻了吻我。
不知怎的就被這一下撥動了心絃般,他剛吻了吻我耳垂,我抱著他埋在他肩膀就低低的哭出聲,沒多久又滿是大仇得報的笑,這一下倒是把他嚇著了,連忙停下低頭看了看我又抱緊,口齒不清的安慰著,我卻急促,哭夠了,又頂著他推開,許久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時時……”他輕輕撩開我額前的碎髮別在耳後,想問點問題都覺得不忍,只好儘量將自己的聲音壓低一點、再低一點:“他還是做了什麼?是徹底撕破臉皮了嗎?我會保護你。”
“沒事。”我推開他的手,哪怕只是為了安撫他的心緒也硬著頭皮笑了笑,伸手捧著他臉頰,多期盼的望著他:“江以南,我只問你一句,我哥哥的死、跟你沒關係吧?”
我眼瞅著他怔了怔,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擔憂,他抹去我眼角的淚,哽了哽又忍著哭問:“他是不是跟你胡說了什麼?他……”
“威廉什麼都沒說,我只是自己害怕,我這一輩子,就哥哥一個心病,我重生一場,還能再見到你,是上蒼對我的憐憫,可是我見不到哥哥了,打從十三歲被拖出手術室那天之後,我再也見不到我哥哥了,所有人都不把他當回事,所有人都在遺忘他,可我忘不掉,我忘不掉……”
“他、是他從小把我帶大的,他也只比我大三歲而已,可他什麼都會,給我做飯,哄我睡覺,教我寫字,有什麼好處都是第一個想著我,最後把命都給我了,都是因為我,他那個時候也才十六歲,為什麼不能放過他,為什麼……他才活了十六歲,什麼苦都吃了,他只有我了……”
“那個時候,寫哥已經發現了林阿姨的異樣,她總是出門去,見一些他沒有見過的稀奇古怪的人,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對自己的母親都設防,他發現那件事後就知會傅叔叔派人追出去,是天命不顧,商討的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他們是送來新增在他的藥裡的毒素……”
江以南攥緊了拳頭,眼睛不敢看我,總是移在別處,許久深深的嘆了口氣。
“其實如果沒有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