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終於找到了老宅之人謀害澄澄的證據,我是為了澄澄,但我更是為了我自己。
如果重生一世,能夠讓我得知、我並不是“無父無母”的可憐兒的話,那也挺好。
我凝視著老傅許久,可他始終默默不語,逃避我的眼神,或許還覺得我會知難而退,但我不會的,我真的很需要俗世間的一份親情,就算死,我也認了。
“盛先生,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打到你說。”我回頭看向身後趴在地上顫抖祈禱著的盛小飛沉聲道。
盛小飛打了個寒顫,那模樣、好像我拿電電了他一樣,緩緩抬頭時,眼角都有眼淚了,雲謹生前與我說的果然沒錯,老宅的這些管事大多是欺軟怕硬、狗仗人勢的,但凡是碰到一個比他們高一點兒的人家,簡直能當場抱著大腿哭,心理防線直接化成灰散了。
可我是個“蠻橫不講理”的,二奶奶和齊承又何嘗不是?盛小飛不敢得罪我,自然也不敢去挑戰二奶奶的權威,但此刻已經倒在刀尖子上了,他硬著頭皮也得說出個前因後果來。
盛小飛捏緊了拳頭,手背暴起青筋,緊張的咬了咬嘴唇道:“下……下午的時候,我接到指示,說有個畜生摔了小少爺,要讓我管一陣兒,等掌家的指令下來的時候就要殺,然後我就把那畜生栓到後院去了,我就回去喝茶了,再出來的時候,那畜生已經倒地上死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說罷,盛小飛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我就知道,到了堂上,盛小飛的話絕對不可能和剛才跟我說的一樣,我撐著欄杆,一手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暗暗又給自己餵了片藥,自有梁河替我著急。
“不是!你這話說的怎麼還和剛才不一樣啊!你騙誰呢!”梁河焦急道。
我默默的看著二奶奶的臉色稍稍緩了緩,但很快她又看到了二叔和表哥的苦瓜樣子,心不免一揪,三奶奶原本是雲淡風輕,因為這件事不是她所為,甚至都不知情,本還以為是家裡哪個親戚膽大包天先動了手,可在細細端詳過二奶奶的神色之後,她忽然就沒了笑意。
她二人簡單對視,二奶奶略帶愧疚,三奶奶驚訝不已,就好像在互相問:
“是你乾的?”
“除了我還能有誰。”
三奶奶深吸一口氣,感嘆著老姐們如今也不省心了,可如今抱怨不是辦法,首先要做的還是要解決我這個外敵才是,三奶奶正襟危坐,平了平氣息道:“梁河,這裡是洪堂,休要胡鬧。”
“三太太,我這哪是胡鬧啊!他分明就是……”
“時丫頭,你手底下的人就這麼沒規矩?是你慣出來的吧?你心軟,我是知道的,這是在咱們自家,當然可以容你,可若是將來出了門呢?豈不是要外人看咱們傅家的笑話,說咱們傅家都是莽夫不成?”
梁河的話沒能說完就被打斷了,三奶奶如今不做活菩薩了,為了二奶奶,她真是急昏了頭,裝都不裝了,不過這樣正好。
“傅家家規第三十七條,洪堂內不得大聲喧譁,違者杖十下,我沒管好手下人,這罰我替他認,孫女兒告完這一狀立刻去領罰。”我平心靜氣道。
“姐!”梁河壓著嗓子不服氣道,但我沒有回頭,梁河急的跳腳,無奈也只能去求告三奶奶:“三太太,我的錯,跟我姐沒關係,要怎麼罰我都沒意見,我只求再受罰之前把事情說清楚!盛小飛根本就是撒謊!他剛才在外面跟我說的不是這樣的!他明明說他親眼見到了有人從後院匆匆離去,雖然沒能看清樣貌,但足以肯定他就是給那匹馬下毒的人!”
“只是經過後院而已,你憑什麼說就是那個人給馬餵食了紅豆杉樹葉呢?”二奶奶反問道。
“他去的那個後院就是堆馬草的地方,偏得很,旁邊還是放泔水的臭氣熏天,平時根本不會有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