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夏風微涼(中下)(1 / 4)

接上回,我從池子裡被人撈起來之後,難見的沒有生一場大病,再昏睡幾天。

我是清醒的,從未有那般清醒過,好像吃了藥,鎮定劑進入身體,隨著血液走遍我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留下冰冷的痕跡,封存我所有的愛、恨,我的開心,我的不滿,我變得麻木,沒有感知。

聽人說,我的水池裡是被二奶奶下了超量的致幻劑,所以我說了一陣兒的胡話,可這次陷害,家裡靜的可怕,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三奶奶還在二奶奶院裡旁若無人的給她唱曲兒,老傅和二叔一如既往的下棋,小叔一來老宅就和小嬸待在一塊、很少出門。

其實,我也不大在意誰要殺我、怎麼殺我了,我醒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成了牆壁上孤苦飄零的白花,只有黎浠坐在床邊哭哭啼啼,偶爾罵兩句,為我受到的委屈覺得不公。

我沒理,不知道該說什麼,勸了勸便又到了客廳收拾葬禮要用的東西去了,明天早上葬禮就要開始。

按照老宅的規矩,四點多鐘的時候就敲鐘了,全家五百多號人收拾完畢,正好是五點鐘,這時候,十五歲以上的傅家子孫就要到最大的院子裡集合,按照親疏遠近的關係排長隊。

我站在最前面,兩手抱著骨灰盒,照片我實在找不出來合適當遺照的,就拿了她很早以前的證件照改成黑白的,印出來莫名有種詼諧的感覺。

鄭琳佯只有我一個孩子,遺照就要族中別的孩子來替我捧了,只可惜,鄭琳佯生前雖然對族中的孩子和學生還算上心,現在到底也是個離了婚的,我在傅家給她辦葬禮,本來就被人議論,更不會有人願意來趟這個渾水了,本來哥哥大抵是會幫我這個忙的,但他剛結婚,我不想給他添晦氣,最終,還是梁森充了個數。

這些事情解決了,一行人便出發,從老宅走到祖墳,就是送葬,路途還是比較遠的,所以回來的時候可以坐車,但去的這一段以表尊敬,自然是不行的。

我並不想議論的聲音太大甚至傳到我耳朵裡,便也退讓了一些,安排了幾輛車跟在後面,要是有走不動的可以歇著,好在今天的事情是老傅開了口的,也沒什麼人就這麼沒腦子,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下我的面子,於是那車到了地方也沒人坐過。

骨灰盒下葬是很快的,鐵鍬三兩下挖開一個大洞,把骨灰盒放進去,石碑早在一邊備好了,等掩埋好,青石板子壓上去清掃乾淨了,石碑便立在後面,據說為表重視,石碑上的字是專門找了名家書寫,隨後才找人刻了的,字跡十分整齊雅緻,可惜我沒什麼耐性去看罷了。

紀檳戴著口罩來了,見我前期東西弄完了,花獻上了也鞠了躬,面色有些蒼白,就讓人搬了個椅子讓我坐到一邊去,我還是比較倔,就還是站著,他也不大管我,回頭便叫人將請來的師父帶來,盤腿坐在地上,唸了許久的經文超度。

等這一切都結束之後,已經是七點多鐘了,天大亮了,我們坐車回老宅,祠堂的事情就無需這麼多人了,只留了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還有些族中精幹也比較親近的孩子,老人將鄭琳佯的牌位放在從上往下數第二層最邊角的位置上,孩子們便一個個上香,最後,又跟著老人的吩咐一起跪拜,由我念了悼詞,送葬的儀式至此就結束了。

一行人離開祠堂,我實在渾身上下疼的厲害,剩下也就是個葬禮的席面,就一併交給了梁森和秦柯,回了房間想休息,卻未曾想,我逐出眾人,一進門卻依舊不得安生。

手腕被人攥在掌心,往上一提,抵在牆上,指尖的血液便是下行的,很快便痠軟無力泛著慘白,我喘著粗氣,不用看也知道會是誰,但是我不明白,我每次都無法明白,為什麼出了事情,我們從來不能安靜的坐下來談,他總是這樣。

耳邊似乎傳來尖銳的嘶吼,我疼的要命,手拼命的想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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