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梁森突然來了津海,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之後我便昏睡,不過,藥量應該是不大的,兩個小時之後甚至不用他叫我,我自己便慢慢清醒了,只是一睜眼車窗前就是黑壓壓的一片,著實給我下了個不輕。
“梁森,這是在幹什麼啊?”
我趴在車窗前揉了揉眼睛認真瞥了眼,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梁森並沒有把我帶回醫院,我眼前是一個寬闊的廣場,三方各有高大的建築,好像是我家一處已經完工但還沒開始待客的娛樂城,廣場上站滿了穿戴整潔的人,看著是我家出來的,我們的車行進去,人群頓時從中間劈開一塊讓路。
“沒什麼,讓某些人見識一下咱家在津海的掌控權而已,省得一個個吊兒郎當的、多能耐的樣子。”梁森冷笑笑解釋道。
“你是說高琅越他們……你怎麼不早說啊!”
“早說你不就不讓了嘛!”梁森幸災樂禍的瞥了我一眼,而後又來捏我,我躲開他又不滿的癟癟嘴:“好了我的小姑奶奶,二叔有分寸,不會把你的心肝怎麼樣的,但是也不能任由著他家把咱家當傻子耍啊。”
“高辛辭幹什麼了?怎麼就耍我了?”我不服氣道,同樣不滿的撅了噘嘴,顯然這個問題梁森是不想回答的,我也只能作罷,就在這時候,我又突然瞥見窗外湧動的人群中,關景儒擠到最前面,不動聲色的衝我點了點頭,我怔了怔,而後連忙坐正,不再往外看了。
紀檳的動作確實快,只是我沒想到,他會把關景儒安排到二房,不過想來也是了,二叔給我五成家產,我還不知是好是壞,二叔的心思我也猜不透,我如今安穩,唯一明確的依靠也只有哥哥的疼愛,若有人能在二叔身邊替我看著倒也是好事,只是,難保他會不會叛變。
“不是說好叫我起來嘛,你也沒叫我,這麼多人密密麻麻的給我嚇一跳……”我像是發牢騷的掩飾道,梁森多年在老宅待著,是很信任二叔的,現在我還不想讓他知道我和紀檳跟關景儒的事。
梁森沒大在意,到地方停車又過來幫我開車門:“我的大小姐,我這不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嘛,我還打算你不醒我就再給你抱上去呢。”
“你不是剛說抱不動我嘛——”
“我帶了千斤頂。”
“汝之秀,讓我想給你頒個獎。”
我癟著嘴瞪著梁森極其無語,而梁森嘲笑我的意味就更明顯了,我白了一眼,他嬉笑著把我拉下車。
“好啦,走了上去看二叔怎麼解決去。”
我無奈,也只能先行過去,不得不說,二叔今天弄得這排場也是真夠大的,偌大一個廣場外面站滿了人也就罷了,連地下車庫也是擠得滿滿當當,電梯間,過道,沒有一處空曠的,見了我和梁森便老實的躲在一邊稱一聲“小姐”和“梁先生”,一路上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我這兩世也就第二次見這種場景,第一回是我出嫁,我家派人送親的時候。
頗有一種無時無刻在威脅高家的意味……
梁森拉著我上了頂樓,到了最大一間辦公室的門前,外頭裝飾的金碧輝煌,門口的齊承見是我們來了,連忙擺擺手叫人推開大門,法式雙開門一同開啟的那一刻,我才瞥見裡頭景象,比我想象的更糟心一點,二叔竟把默讀也折騰來了,頂著還帶血的紗布站在一邊,朱文青還沒收拾乾淨,也抱著一隻手臂喘著粗氣坐在角落。
兩個病號除外,二叔穿著舒適的黑色中山裝側著身、輕輕依靠在正中的沙發上,安穩的閉目養神,哥哥和清雲哥各自站在他沙發後的左右,小叔不與他在一塊,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在右側的沙發上,隱隱擔憂的看了我一眼,可似乎他細想想也認同二叔的做法,便咬咬牙默不作聲。
婆婆最近無暇在意裝扮了,只穿著一件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