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看似是把狠話放了個乾淨,可實際上,我還是把握著分寸的,畢竟我來祠堂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要和二奶奶作對,憑我現在的本事也鬥不過她。
我與二奶奶對峙良久,各自爭鋒,劍拔弩張,誰都不肯先收手,堂中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許汀發出一聲見鬼一般的尖叫,我和二奶奶才一同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怎麼了?”二奶奶問。
許汀卻是咬著舌頭,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滿眼驚恐地指著他跌落在地的手機,拼命示意二奶奶去看手機上的內容。
“小姐,許家和咱家的生意斷了。”梁森在我身後低聲道。
我點了點頭,暗道活該。
這些年來,二奶奶的孃家一直如同吸血鬼一般附在傅家身上,趕又趕不走,留著又頭疼,二叔孝敬母親,才自負盈虧養著許家,可誰曾想許家的胃口越來越大,盯著二叔的生意不算,連帶著我家老傅和小叔的主意也打,老傅和小叔也是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才不跟他們計較,如今算起來也有二十多年了,傅家對許家也是仁至義盡了,今日趁著機會早早斷了也好,省得我家老傅這麼大年紀了,血壓又高,看見了又要頭疼。
“一人犯錯,牽連家人,這可是傅家家規第一條,二奶奶糊塗啊。”我冷笑笑。
而她臉上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惱怒,起身來指著我:“那也只是牽連部分家人,為何現在是整個許家都斷了生意!這又是什麼道理!”
“哦,我忘了!”我故作驚訝,隨後又掩著嘴輕笑笑:“抱歉二奶奶,我給記錯了,是一人犯錯,牽連家族,我剛改的,這可是爺爺生前許我的特權。”我指了指堂上老爺子的牌位。
二奶奶一時語塞,而我則乘勝追擊:“您若是不服,大可多給爺爺上兩炷香,叫他夜裡給我託個夢訓斥我一頓,我清早醒來一定再把這家規改回去,您看成嗎?”
堂內又空了一陣兒,二奶奶幾乎是用著吃了我的眼神瞪著我,我亦不甘示弱,不躲不避的看著她。
“我還真是小瞧你了,看來市井小戶養出來的女兒、才更是心思詭譎,陰險狡詐呢,不枉你那好哥哥,與你共枕而眠多年,悉心教導啊。”二奶奶忽的笑了,一字一頓道。
她所指的市井小戶自然就是養我長大的林家,共枕而眠的哥哥自然就是寫哥,我聽到這話時眉頭一緊,不過很快又疏散開來。
二太太這樣風華絕代的存在,此刻卻只能用家世出身與清白來嘲諷我,這不更證明她再無旁的出路了麼。
“你以為你這樣就贏了?”二奶奶陰狠狠的說。
而我則是笑容滿面,神采飛揚。
“至少,我沒有輸。”
我朝著二奶奶躬了躬身,身後的梁森隨我一起。
“二太太,得罪了。”梁森拍了拍手,外面的人便又進來,當著二奶奶的面將許汀生生拖走,許汀的嘶吼聲撞的滿牆,擾的二奶奶心神難安痛不欲生。
罪過,罪過。
“孫女兒就先走了。”我再次向二奶奶行過禮,而後便再不回頭的離開了祠堂。
院外不知何時放了晴。
千萬縷陽光傾斜而下,穿過密林,折在湖面,平湖頓時碎成一片一片,波光粼粼,倒映九天,頗有包容天下之感。
我騎著高頭大馬,望著遠處的景色一時震撼,梁森也伴著我一同遠望,我看看他,此時又忽然想起寫哥來。
我如今得來的一切,大半都是要歸功於寫哥的,我扳倒尚恩辭,除掉柳宗蘭,哪件事都少不了他的提前準備,就連我現在身邊最信任的梁森也是他為我找來的,如果不是他臨行之前仍要為我籌謀,我恐怕都活不了這麼久。
他是我這一生心裡最為惦記的人,至今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