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眸中含笑:【你不懂……好吧,我也不懂。管他的呢,就當留下點線索,其他的,隨緣吧。】
既然白殊喜歡這樣,謝煐當然不會反對。
他掃一眼眾人:“眾卿可還有意見?”
幾位宰相互相對視幾眼,無奈嘆氣。
攝政王已經把天子名諱擺到前頭,他們還能有什麼意見?早晨那麼多人都去攝政王府前跪了,天子的意思實是再明白不過——但凡和攝政王沾邊的,不會退讓半步。
於是,明年之後的年號就此定下。
翌日,白泊等一干謀反人犯被押赴刑場,眾目睽睽下行刑。
砍皇子的腦袋,這在大煜還是頭一回,但謝璵和謝珅的累累罪行念出來,卻是聽得百姓們恨不得砍他們十次腦袋。
兩人被塞著嘴,在掙扎中被砍倒。而他們還只是開始,偽帝的一干皇子皇孫都還等著被審判。
安陽城的百姓們卻是感受到了新的氣息,受過迫害的苦主看著兩人斷頭,當日就到內城門前去磕頭。
相比於這兩人,白泊倒是安安靜靜,和他侍奉的“殿下”一同認命受刑。
白殊在離刑場不遠的一家酒樓二樓包間裡看著,抬手輕輕按在心口——今日終是幫原身報了仇。
還有一個……
白殊轉身回身,和謝煐一同坐在案几後。
沒過片刻,包間門被敲響,接著被推開,一對中年夫妻領進來一個女人和一個少年,正是白泊的繼室趙夫人,及其親子白廣。
被關押半個多月,趙夫人已是滿面滄桑,兩鬢都染了白,絲毫看不出先前的貴氣模樣。
白廣今年十四,卡著成丁的年紀沒有被處死,馬上便要啟程前往流放地。不過才出事半月,他如今便已瘦了許多,整個人很呆滯,目光都直愣愣的,想來是不願接受眼前的事實。
趙夫人摟著兒子,目光先是定在白殊臉上,眼裡有恨有怨又有祈求,但最終,她也只是帶著反應遲鈍的兒子跪下去。
白殊撫著黑貓,輕輕說出一個名稱——是她給原身餵了十年的慢性毒藥。
趙夫人猛地抬頭,就見謝煐取出一個瓷瓶,還拔開瓶塞倒了點在案上,頓時滿臉驚駭。
“聖上、攝政王……事情都是妾做下的,有什麼請衝妾來,妾的兒子是無辜的!”
白殊瞥一眼享受了十四年榮華富貴的“無辜”白廣,倒也沒說什麼,畢竟他餘生都得在流放地勞作。
謝煐將瓷瓶塞好,手一揚,扔到站在旁邊的中年婦人手上。
他目光轉向趙夫人,冷聲道:“你給三郎下了十年毒,朕也不多算,就按你下的量來。若你也能吃這東西十年不死,看在寧安公主的份上,十年後允許你贖買你兒子。”
官奴隸與官伎一樣,能不能贖買還得看官府批不批准。
趙夫人緊緊閉起眼,流下兩行淚,也不知有沒有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
謝煐揮揮手,那對中年夫妻便將趙夫人和白廣拉起來,帶出門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