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距離祠堂已經不遠,白殊停下腳步之時,前方都能看到祠堂的門。
管事走著走著感覺不對,回身見後方三人都停住,忙又返回來詢問。
白殊看著他:“管事,我想問個事。”
管事陪笑道:“楚溪侯儘管問。”
白殊:“你說,齊國公到底是為什麼要殺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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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分外不解:“我難道不是齊國公親子?應當不會吧, 我若非他親子,他怎會這麼多年不趕我出門,還讓我母親進他白家祠堂。可他既養了我這麼久, 如今又為什麼非殺我不可?”
那管事臉上的笑僵住,但隨即又堆起更大的笑容,快速說道:“楚溪侯說的什麼話,小人怎麼聽不明白?國公只是讓您給先夫人上柱香,什麼殺不殺的……”
白殊趁機試探:“方才齊國公還勸了殿下不用來,只是沒勸住。這不就說明, 祠堂中那些殺手的首要目標是我。”
管事頓時臉色大變,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祠堂瞥去。
白殊緊盯著他, 不給他反駁時間,又接著道:“我知道你們想推翻大煜, 恢復項周江山。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刺殺天子便罷, 為何偏要來殺我?”
管家的表情先是震驚, 再轉變為猙獰扭曲, 此時看著白殊的眼中都帶上再明顯不過的殺意。
這無異於承認了白殊剛才的話。
謝煐一手握住腰間佩劍, 一手隔著衣袖握住白殊手腕, 道聲“走”,便拉著人轉身往回走。
馮萬川閃到一旁,待二人走過, 又緊跟在後方。
管事見再無法誘人往前, 立刻伸手指進嘴中,吹了個響亮的唿哨。
下一刻, 前方不遠處的祠堂門立刻開啟, 裡面奔出六個蒙面人, 全拿著刀跑向這頭。
謝煐回頭瞥過, 鬆開白殊,一邊低喝一聲“跑”,一邊抽劍退到最後方。
大煜有佩劍之風,但進到他人家中作客,通常都會在門口解劍。不過謝煐身為儲君,只要不是進宮,他不願解劍,旁人也無可耐何。
三人跑到拐角,謝煐突然縱身一躍,空中轉身,背靠一根廊柱,站在可坐人的低矮圍欄上。
遊廊的寬度只能讓兩人並肩,六個蒙面人此時有四個跑在遊廊外側。
謝煐凝神細看,待他們追上來,先是將劍鞘擲向最外圍那兩人,阻他們一瞬,接著便揮劍向跑在前頭的外側兩人掃去。
那兩人眼看著都要往劍鋒上撞,不得不舉刀去擋。
謝煐這招卻是虛招,劍身上揚,順勢掄往另一側,劈向從遊廊裡跑來的兩人。
趁著謝煐攔人,白殊提著衣袍盡力往回跑。還好休養過大半年,他也有些力氣能跑一跑了,雖說跑不了多快。
白殊知道謝煐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攔下,能爭取下的每一秒鐘都十分寶貴。也只有自己這邊拉開距離,吸引幾個追兵過來周旋,謝煐那頭的壓力才能減輕。
跑到遊廊一處開口,白殊毫不猶豫地拐下光線不佳的園林內。但他心中有種預感,前方估計不會毫無準備。
果然,沒一會兒他就遠遠看到,掛著燈籠的月亮門已經關上,兩個蒙面人守在兩側。
白殊當即往假山花木裡鑽,並對身旁的馮萬川道:“分開,他們的目標是我。”
馮萬川一邊跑,已經一邊扯散自己頭髮,此時卻急道:“楚溪侯將外袍脫給咱家!”
白殊側身對他一笑:“不用,你找地方躲……”
然而,話音未落,白殊突然用力一推馮萬川,同時自己錯開一個角度向前撲去。
馮萬川腳下不穩,跌倒之時,恍惚看見一柄匕首從白殊後方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