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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泊的聲音依舊溫和:“其實,你又何必捨近求遠呢?與其逼著自己做小伏低地哄大娘,不如直接來找老夫。只要你替老夫辦件事,老夫也不是不能偏向平川王。”
謝浩猛地瞪大眼睛。
一個時辰後,謝浩腳步虛浮地走出酒樓,一副失魂落魂的模樣。
過得一盞茶,白泊的馬車從酒樓後院中駛出。
又過片刻,白遷從酒樓對面的茶樓裡出來,尋了輛馬車鑽進去,吩咐車伕去東市。
白泊疑似與謝浩密談的訊息,在下午傳到白殊手上。
搬住處雖然頗為麻煩,但那也是下邊人的事。白殊和知雨吩咐好一應詳情,自己照舊是吃過午飯便在謝煐的隔間裡午睡,起床後參加下午的議事。
剛議完江南出現史更漢形跡一事,薛家酒肆的夥計就送來了白遷的訊息。
不過白泊可不是渾身漏洞的白纓兒,白遷並不敢跟進酒樓中,只能從他和謝浩前後進出酒樓的時間,以及謝浩離開時的狀態,來猜測兩人見過面。
薛明芳奇道:“白泊是去收拾女兒的小情郎?感覺不像他會做的事啊……”
張嶠接道:“的確不像。如果他要斬斷那兩人的聯絡,只要將女兒關在家中,再讓齊國公夫人去找平川王妃談就行了,沒必要自己去見謝大郎。”
謝煐側頭看向白殊:“你怎麼看?”
白殊抬眼掃過眾人:“白泊這個人,你們不要指望他對自己的孩子會有親情。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只是可以利用來達成目標的工具。他對我不聞不問二十多年,對白廣和白纓兒也沒好多少。他夫人和那兩個孩子,不過是他矇蔽外界的障眼法。”
畢竟,從白泊的目的來看,不管他成與不成,那兩兄妹下場都不會好。他若敗了,兩人跟著被殺;他若成了,兩人也只會是棄子——那兩兄妹的外祖母可是本朝公主,他們體內都流有大煜皇室的血。
張嶠繼續道:“謝大郎的心思就很好猜。他想娶白大娘,以此獲得齊國公的支援。在目前白高兩家已經基本議定親事的情形下,最快最方便的辦法,自然是讓外人都知道,白大娘已經委身於他。”
薛明芳滿臉鄙夷:“和他那個禽獸爹一樣畜牲。”
張嶠:“齊國公的做法我就完全摸不著頭緒了。這麼淺顯的事,他必然想得到。那他和謝大郎能密談什麼呢?”
謝煐點著案臺,沉吟道:“白泊的主要目的,是要攪混水。在他的主導下,如今就已經由二王之爭變成三王之爭。另外,他還有一個目的,是要殺我,或是三郎,且對三郎下手的可能性更大。
“結合謝浩原先的想法——謝浩該是想在千秋宴上暴出他和白纓兒的事。白泊直接找到他,我猜……他是想利用謝浩原先的計劃,至少達到兩個目的之一。”
最後,他拉起白殊的手叮囑:“資訊太少,無法做具體判斷。但無論如何,千秋宴上一定要慎之又慎。”
白殊回握他,點點頭。
薛明芳看著他們相牽的手,忍不住偏頭看向賀蘭和,卻見他神色有些感傷,連緊問道:“怎麼了?”
賀蘭和抬頭看向他:“我只是覺得,白大娘有些可憐。她再如何不討喜,也只是個才十二歲的小娘子,就被意中人和父親這般利用。”
薛明芳抬手在他背上拍拍,卻也說不出什麼。
張嶠突然道:“齊國公想利用謝大郎的計劃,而白大娘又是那計劃中的一環。若是我們勸動白大娘遠離謝大郎,是不是他們的計劃都會落空?”
白殊見眾人都看向自己,輕嘆口氣:“我可以試一試,但我覺得她聽不進去。”
十二歲的小女孩,從小被娘寵著,根本沒有見識過世事的險惡。如今被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