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倒是賀蘭和有些歉意地道:“是我二人唐突打擾,沒考慮到白兄午後要歇息。”
“沒什麼,我左右無事,隨時能歇。”白殊在兩人對面坐下,“不知二位所來,是為何事?若是不趕時間,我讓小廝去煮茶。”
賀蘭和客氣道:“不用麻煩,蜜水就很好。我們是想來和白兄聊聊先前的圖……”
一邊說,他一邊伸手悄悄戳薛明芳腰眼,示意他也說話。
薛明芳心裡念著謝煐要下嫁一事,總有些不暢快,雖說這怪不到白殊頭上,可他最多也就能做到不沖人發火。此時被賀蘭和戳得癢癢,伸手捉住他手指,也懶得講客套話,直截了當說明來意。
“那兩架連弩,白兄可否提供更詳細的圖紙。”
現在雙方算是達成合作,薛明芳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白殊目光轉到他臉上,表情姿態都甚是放鬆。其實真要說起來,白殊更喜歡和薛明芳這類人打交道,畢竟上輩子他手底下一窩這樣的人。
“並非我不想提供,實在是現在的繪圖工具不趁手。還請兩位稍等幾日,我把炭筆弄合適了,立刻會將圖紙送上。”
薛明芳一愣:“炭筆?”
賀蘭和卻接道:“我摸著也感覺是炭,不過那著色是怎麼做到那麼亮的?”
白殊正要細說,知雨突然躬身進來,附在他耳邊小聲道:“郎君,府裡來人送契據……是四公子和大娘子親自來,在外頭吵著要立刻見郎君。”
作者有話要說:
鬧劇
薛明芳耳力過人,隔著案几都把知雨的話聽了個分明,直接問道:“可要我倆先回避?”
白殊沒什麼家醜不外揚的避諱,回句“無妨”,讓知雨直接領人進來。
沒一會兒,一群小廝婢女簇擁著一對衣飾華麗的少年少女進來。
大煜男女之防不大,未及笄的女孩可跟著長輩或兄弟出門作客與遊玩。及笄的未婚少女出門通常會加頂帷帽,有些性格活潑的不愛戴,甚至穿男裝,旁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白纓兒年方十二,跟著兄長白廣來見家中三哥,自無不可。即便是進了屋裡見到有外男,也不躲不避地看過去。
白廣見到外人就皺起眉頭。不過他轉念一想,白殊這個住在西郊多年的人不可能認識什麼貴人,又放下心來,直接開口趕人。
“你們是誰?算了,不管是誰,趕緊走,別耽誤我時間。”
薛明芳原本在等著看戲,不想火竟先燒到自己這邊,都給氣笑了。
“你不認得我?那隻能說明你在京中子弟里根本排不上號。”
白廣今年也才十三,儘管個子長得高壯,卻還是小孩脾氣,一聽薛明芳這話,頓時較上勁。
“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爹是誰嗎?”
薛明芳一哂:“知道,白泊嘛。還沒打過,但我也沒少罵過他。”
聽到這話,白廣氣得面上漲紅,一扯袖子就要上前,卻被身邊眾小廝死死抱臂攔腰地勸解,還有認出薛明芳的在他耳邊低聲急語。
直到聽見“衛國公府”四個字,白廣發熱的腦袋才稍微降點溫。不是因為別的,就是想起他娘叮囑過的一句話——京裡誰家的人都可以不怕,唯獨只有衛國公府的人別招惹,那都是些沒臉沒皮的混不吝。
何況外面那群東宮衛還全聽這人的。
白廣磨著牙狠瞪著薛明芳片刻,緊跟著一轉頭,把憋回去的火往白殊身上撒:“你的人怎麼這麼沒眼色,我們都進來站半天了,也不知道給我們搬椅子!”
白殊抱著貓坐得穩當,絲毫沒有遷就孩子之意——就算不說這時代許多人家的孩子十三歲都能當半個家了,便是白殊自己,當年十三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