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今段承興幫他張羅的這還只是一支小小的商隊,將來若是他想用商隊朝北江運輸藥材,那麼商隊的規模可能要比現在翻上十數倍不止。
這件事情遠比他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但容灼有信心,一定可以將事情辦成。
他白天睡了一大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他簡單吃了點東西,又洗了個熱水澡。
但因為白天睡得太足,夜裡躺在床上便沒了睏意。
容灼翻來覆去許久,最後索性穿上衣服,去了宅子裡。
他已經太久沒見到於景渡了,平日裡忙碌著的時候還好,如今一閒下來,便會忍不住瘋狂地想念對方。
他不知道於景渡如今能不能出來見他,但他還是想來看看。
因為這宅子裡有很多關於他和於景渡的回憶。
令他沒想到的是,待他到了宅子裡之後,卻發覺自己的住處亮著燭火。
容灼心口猛地一跳,快步到了門口,卻沒立刻推門進去。
他一手覆在門板上,竟生出了點近鄉情怯的情緒來。
他不知道這裡頭的人是不是於景渡,興許是家僕在整理房間?
不會的,誰會大半夜的整理房間?
容灼一手按在門板上,一顆心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似的。
然而不等他繼續猶豫,門忽然被從裡頭開啟了。
門內,立著只穿了寢衣的於景渡。
兩人隔著一步的距離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隨後,於景渡一把攬住容灼,將人拉進門內,反手關上了門。
直到被於景渡緊緊抱在懷裡的時候,容灼才有了點真實感。
明明兩個人也沒有分開太久,擔他此刻窩在於景渡懷裡,竟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來。
他現在算是明白那句話了:
小別勝新婚。
原來和自己喜歡的人分開,是這麼折磨人的事情啊!幸好他當初決定了要去行商,否則當真和於景渡分開那麼久,他可能真的會瘋掉。
於景渡抱了容灼好一會兒,才稍稍放開些許,湊到他唇邊親了親。不過這個吻並不帶有任何別的意味,特別溫柔,像是在訴說自己的思念一般。
隨後他抱著容灼坐到了軟塌上,讓容灼面對自己跨坐在腿上,這樣他就能好好看著對方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容灼攬著他的脖頸,“我沒想到能見到你。”
“想你,就來了。”於景渡說著蹭了蹭少年的鼻尖,將額頭與他相抵。
兩人呼吸交錯,明明心中都波濤洶湧,卻都默契地沒急著做什麼,而是放任彼此去享受這份難得的溫情。
“今天我……”容灼開口,原是想朝他說商隊的事情,卻驟然想起了不久前與對方鬧的那次彆扭。
那日於景渡雖然朝他道了歉,還連夜給他寫了那麼一沓“答疑解難”,但兩人事後都一直沒有機會攤開再討論過這件事。後來的那次見面,是因著於景渡的生辰,那兩日在王府中,他們連獨處的時間都少得可憐,自然沒有機會去聊這個。
念及此,容灼及時打住了話頭。
他有點擔心,怕兩人好不容易見一面,萬一又因為這個話題鬧不愉快怎麼辦?
但於景渡卻猜到了他的念頭,主動開口道:“我知道,你的商隊今日出發了。”
“你怎麼會知道?”容灼問他。
“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於景渡說著又忍不住湊上前親他,但他的吻依舊十分克制。
直到一吻結束,他才退開些許,認真看著容灼道:“上次的事情,一直沒好好同你說清楚,也不知道你還生不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