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隔著這一方小小的檀木盒子,神遊回了他還是青石的那段時光。
那日之後,於景渡每晚都會給容灼寫一封信,次日早朝時讓探子送出去。
而他每日最期盼的時刻,就是回到王府時,能看到容灼給他的回信。
容灼也像是鐵了心一般,每日只回他那四個字。
但儘管如此,於景渡每日也還是會盼著。
很快,就到了於景渡的生辰。
依著容灼原本的計劃,頭一天晚上,他會去小院裡等著於景渡。
因為按照現代人慶祝生日的習慣,過了凌晨就算是生日了。
所以容灼打算把自己的賀禮,在這個時候送給於景渡。
但後來的變故將於景渡困在了王府,所以他這個計劃徹底沒辦法實施了,只能暫且放棄。
好在還有段家明面上和於景渡的關係在那兒,今日段承興會帶著段崢一起去王府朝宴王道賀,容灼打算跟著那父子倆一起去,這樣至少能見於景渡一面。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容慶淮竟也主動提出了去王府。對方告訴容灼的理由是,當初他們父子倆在王府得了宴王庇護,如今借這個機會去道賀,也是情理之中。
容灼覺得這個說辭很有道理,便沒多想。
他不知道的是,容慶淮此番跑這一趟,其實是為了他。
容慶淮料想自家這傻兒子一定會藉機去王府,但容灼跟著段承興,終究是有些不大名正言順。倒不如他藉著這個由頭陪容灼一起去,這樣在外人看來,便不容易起疑。雖然他至今也不看好容灼和於景渡之間的關係,但在關鍵的時刻,他還是會想方設法護著容灼。
況且當初於景渡確實對他們容家有恩,他真來送個賀禮也不委屈。
這日的宴王府格外熱鬧。
皇帝怕王府裡的人處理不好這麼大的場面,當日特意將來福都遣來了王府。
段容兩家的兩對父子,是一起來的王府。
不過兩家人的賀禮往禮單上一記,畫風就有些不大一樣了。
好在容慶淮不怎麼在意這些,記檔的宮人朝他投來一瞥時,他可以說是面不改色,甚至還擺出了一副兩袖清風的架勢來。
容灼就更不尷尬了,他心說我給你們王爺準備了禮,你們王爺自己沒那個運氣,可不賴旁人,可憐於景渡至今都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寢殿內。
於景渡立在窗邊,一手有些焦慮地在窗稜上敲擊著。
“王爺。”黎鋒匆匆趕來,“來了。”
“當真來了?”於景渡一喜。
“嗯,容大人陪著一起來的,還送了賀禮。”黎鋒道。
容慶淮如今已經不在朝中當值,但黎鋒這稱呼還沒來及得改。
於景渡聽說容灼是和容慶淮一起來的,也鬆了口氣。
此前他一邊盼著容灼來,一邊又怕引起旁人的注意。
畢竟他在皇帝面前一直表現得與容灼不熟,按理說這種場合對方不該來的。但容灼跟著容慶淮一起來,事情就自然多了,沒人會懷疑父親帶著自家兒子送上門來與人私會,至少皇帝不會這麼想。
“再等一炷香的功夫就出去。”於景渡道。
“殿下莫急,來福公公不是也來了嗎?該殿下出去招呼的時候,他自然會著人來請。”黎鋒道。
於景渡冷哼一聲,“在本王自己府裡,還不至於讓人拿捏得這麼死,放心吧。”
“是。”黎鋒聽他這麼說,便應了。
待一炷香的功夫之後,於景渡便帶著黎鋒去了前廳。
這個時辰,賓客們該來的早已都來了,他這個時機出來倒也不突兀。
於景渡過來的時候,打眼一掃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