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豫州營主帥,這種時候他坐鎮後方反倒更穩妥。
“公子。”在去私兵營的路上,黎鋒朝於景渡問,“其實豫州營的主帥也朝屬下提過,此番咱們原是不必親自去,讓丁伯連帶著人去私兵營,不是更能表明他們臣服的誠意嗎?這樣安排,公子也不必去冒這個險?”
於景渡略一挑眉,問他,“你當初為何要跟著我?”
“因為……公子提拔屬下。”黎鋒道。
“這是表面上。”於景渡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願意為我賣命的?”
“屬下……”黎鋒想了想,“跟著公子上過一次戰場後。”
於景渡聞言只盯著他看了半晌,沒再多說什麼,但黎鋒卻懂了。
為君者,若想讓人臣服,需得先讓人敬畏。
今日若於景渡畏首畏尾,連進去大營的勇氣都沒有,私兵營的人又怎會真的臣服於他?
而他此番來私兵營,不止是打算與誰算賬,而是要藉機將這支由太子豢養的私兵,徹底收攏。因此這一趟他必須要去,他得讓私兵營的人知道,這位宴王殿下不是吃素的。
“公子今日可有安排?”黎鋒又問。
“見機行事吧。”於景渡道:“去找一把匕首給我。”
黎鋒聞言從自己腰間解下一把匕首,於景渡看了一眼,卻道:“去找一把普通一些,扔了也不可惜的。”黎鋒這匕首跟了他好些年,都有感情了。
黎鋒聞言便重新去找了一把給他,倒也沒有多問。
但依著他對於景渡的瞭解,這東西他們殿下既然要了,多半今日是會用上的。
眾人一道進了私兵營。
丁伯連和郭振邦早已等候多時,聽到探子來報便親自迎了出來。
這幾日不知丁伯連究竟用的什麼手段,郭振邦整個人都變了,那神情絲毫沒了從前的驕傲,反倒帶著點唯唯諾諾的感覺。
縱觀郭振邦身邊立著的諸位將領,唯獨張平看著還有點硬氣,跟著眾人朝黎鋒假扮的宴王殿下行禮時,眼底頗帶著點不忿。
“殿下請。”丁伯連朝黎鋒一揖,目光在於景渡和容灼臉上一掃而過,絲毫不顯異樣。
眾人一道進了廳內,郭振邦一撩衣袍便跪在了黎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