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說罷側身一讓,自己則走在了後頭,趁沒人注意時在容灼後頸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容灼只覺後頸被対方帶著薄繭的指尖捏得有些麻癢,但他怕自己反應太大反倒惹人懷疑,便強忍著沒有回頭去看,只耳尖不動聲色地染上了一層薄紅。
“等會兒。”待到了門口,於景渡從身後扶住容灼的肩膀,將人拉住了。
容灼不解地看向他,卻見於景渡稍一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廳內的方向。
容灼與他很有默契,立刻意會到了什麼。
丁伯連這人一看臉皮就不厚,如今淪落至此,連飯都吃不上。
容灼讓人給他弄了吃的,也算是雪中送炭了,但只怕當著他們的面,丁伯連不好意思吃。
念及此,兩人便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立著曬太陽。
“沒想到郭振邦真的會讓他來。”容灼道。
“他們沒別的路可走了。”於景渡道:“郭振邦有勇無謀,但也不是傻子。到了這會兒他多半也知道太子這條船要翻了,如今他與其死撐著,倒不如順水推舟,說不定我還能給他一條生路呢。”
再說了,來的人也不是他自己,派丁伯連是成是敗他都不虧。
“這個丁伯連看著好年輕,我還以為他是個老頭呢。”容灼道。
於景渡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覺得他長得還行?”
容灼狐疑地看向他,擰眉道:“你眼裡就只看到人家長得還行?”
於景渡這話原本是想借題發揮揶揄容灼,沒想到竟被対方反將了一軍,當即被噎住了。
兩人說話間,孟凡青端著個托盤過來了,上頭放著一碗熱湯麵和兩道小菜。
於景渡朝他略一示意,孟凡青便會意,什麼都沒多說端著個托盤便進去了。
屋內,丁伯連原本只覺十分尷尬。
他這些年在私兵營裡雖然也一直受到排擠,可像今日這樣要讓旁人賞飯,還是頭一遭,他甚至懷疑宴王殿下會不會拿此事故意羞辱他。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想多了,因為対方為了不讓他難堪,甚至沒有跟著進來。
整個廳內除了兩個原本就在門內值守的護衛,就只有端著飯進來的孟凡青一人。
而孟凡青很有分寸,將食物放下之後,便退到了門口和護衛站在一起。
丁伯連暗自鬆了口氣,対這位傳聞中的宴王殿下,也有了更多與從前不大一樣的判斷。
外頭陽光正好。
容灼蹲得累了便想就地坐在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