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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自己很冷,後來遇到了一顆會發熱的樹,他就抱著樹取暖,一邊抱著樹,一邊順著樹幹往上爬。後來他爬著爬著,樹就變成了人,而他此時還保持著爬樹的姿勢,兩隻腿還盤在樹幹上蹬啊蹬的。
後來變成了人的樹抱住了他,而且是嚴絲合縫的那種擁抱。
“我沒……”容灼想著夢裡那個人的臉,目光就不敢再看於景渡了。
他要怎麼朝於景渡說,我不僅夢到了你,還夢到你和我……
不知道是太心虛,還是太冷。
容灼的身體開始忍不住微微發抖。
就在這時,山下埋伏著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一陣喊殺聲響起,迴盪在山谷中聽清晰又響亮。
容灼如蒙大赦,轉過身去看向山下的情境,祈禱著於景渡別再繼續追問這個話題。
然而此時他卻覺背後一個溫暖的身體靠過來,隨後他耳邊響起了於景渡帶著點笑意的聲音,“我其實是想問你……”
“問我……什麼?”容灼鬼使神差地問道。
“問你為什麼做夢時會叫我的名字。”於景渡道。
容灼心底一沉,暗道自己竟然真的說了夢話嗎?
他下意識解釋道:“我只是夢到和你……在聊天。”
“哦。”於景渡道:“所以你夢到的人果然是我。”
“啊?”容灼驚訝地轉頭看到,“你沒聽到?”
於景渡看向他,“我原本只是不大確定,現在確定了。”
小紈絝夢裡的人,確實是他。
容灼:……
這人方才是在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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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江繼巖:詐人者,人恆詐之,容小公子還記得當初怎麼詐我的嗎?福報
容灼腦袋裡一片空白,呆呆立在那裡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一直以來,連他自己都不大敢去面對的隱秘心事,驟然被當事人給戳破了。
他一時之間幾乎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是朝於景渡解釋,說這是個誤會嗎?
可他的褻褲都是對方洗的,他還能怎麼解釋?
還是朝對方道歉,讓對方原諒他在夢裡做了“大不敬”的事?
可不知為何,他感覺於景渡好像並不是很生氣。
因為對方此刻就立在他身後,下巴還虛抵在他一側的肩膀上,那姿勢給他一種對方在抱著他的錯覺。容灼腦袋裡亂得像一團漿糊,一時之間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快喪失了。
山下是劉副將和私兵營的人在打架,而他甚至都沒心思多看一眼。
偏偏罪魁禍首這會兒就安安靜靜站在那裡,一句話也沒再說,像是在耐心等待著什麼。
“你生氣嗎?”半晌後,容灼小聲問他。
“我應該生氣嗎?”於景渡反問。
容灼想了想,他覺得於景渡或許是該生氣的。
對方是本朝未來的皇帝,而他竟然敢在夢裡那麼唐突……
“少東家。”於景渡大概是有點心軟,不忍再放任他這麼費勁吧啦地去整理雜亂的情緒,於是耐心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早晨洗了兩條褻褲?”
容灼一怔,他今天早晨就注意到這個細節了。
可是這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昨晚於景渡和他做了一樣的夢?
不對,於景渡既然知道他做了夢,就說明那個時候的於景渡是醒著的。
對方醒著,並且猜到他夢到了什麼,卻沒有打斷他。
不僅如此,還和他一起……
“還記得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