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他只是發覺自己對少年有著某種強烈的佔有慾。
他不喜歡容灼與旁人親近,甚至看到容灼與段崢他們在一起心裡都會不高興。於景渡知道自己這心思不大正常,朋友之間不該為了這樣的事情而吃味。
他死遁後,容灼帶著那個兔子面具去大理寺說要認屍。
那個時候於景渡是有些後悔的,他一邊後悔自己決定要離開容灼,一邊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不該拉對方下水。
後來兩人在江府重逢……
那是於景渡
因為於景渡反應快,黎鋒挑開車簾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畫面。
但根據黎鋒多年來的經驗,他依稀能判斷出他家殿下現在的心情不大好。
至於對方心情為什麼不好,黎鋒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他一路上都在老老實實趕車,殿下心情不好肯定和他沒關係。
黎鋒快速瞥了一眼倚在於景渡身上的容灼,暗道罪魁禍首多半是容小公子了。
“罪魁禍首”容灼這會兒也迷迷糊糊醒了。
他睜開眼睛之後愣怔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還趴在於景渡懷裡呢。
“不好意思……”容灼往旁邊挪了挪,“我睡得太死了。”
於景渡目光微閃,什麼都沒說,率先下了馬車。
他回身想扶著容灼下車,卻見少年提著衣襬往下一跳,壓根沒給他攙扶的機會。
可惜容灼忘了自己身上穿得厚,再加上身體本就不大靈活,這麼一跳人險些栽倒,幸虧於景渡眼疾手快將人扯進了懷裡。
於景渡目光在少年唇上快速瞥了一眼,語氣彆扭地道:“冒冒失失。”
容灼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也不敢狡辯,只能老老實實站在他身邊不敢再妄動了。
黎鋒去山下的驛站裡寄存了馬車,三人一同朝著山上行去。
如今接近年關,再加上冬日天寒,來寺中祈福的香客並不多。
打眼一看,山道上除了他們之外,只有零星的幾個行人。
“我還以為過年了,人挺多呢。”容灼道。
“京城附近的寺廟人多一些,這裡路遠又要爬山,所以來得人比較少吧。”於景渡道:“求神拜佛對很多人來說,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不是人人都會在可有可無的事情上下這麼多功夫。”
容灼聞言看了他一眼,問道:“殿……你也覺得這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