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忍不住歪著腦袋想,難道三哥是個登徒子?
宮宴上,酒過三巡。
隨著皇帝與季修年越聊越投入,整個宴會的氣氛也開始活絡起來。
眾人坐的是長桌,桌子在廳內擺開了兩排,一邊坐著學子,一邊坐著皇子。這就導致如果隔得遠的人要說話,就要離開自己的座位。不過在本朝的宮宴上,這種舉動並不會被人詬病,就連皇帝聊得高興都離開了座位。
容灼沒有與人套交情的需求,便老老實實坐在桌邊吃餐後的點心。
但他不去找旁人,卻架不住旁人找他。
太子執著酒盞與眾學子寒暄完之後,便不動聲色朝著容灼走了過來。
容灼一見他靠近就緊張,只能強忍著不安起身朝他行禮。
但太子也不知是怎麼了,好端端的人忽然手一抖,端著的酒盞一歪,裡頭的酒便澆了容灼一身。容灼也顧不上多想,忙避開兩步撣了撣身上的酒。
“對不住,孤有點醉了。”太子忙取了手帕想幫容灼擦身上的酒漬。
“無妨。”容灼不動聲色地避開他,“我穿得厚,沒溼透。”
“都怪孤不小心,將你衣服都弄髒了。”太子一臉歉疚地掃過容灼身上溼了的地方,“容小公子這身衣裳繡工不錯,想來定是極為愛惜的吧?”
“無妨,無妨。”容灼倒也顧不上衣服,而是用衣袖擦了擦荷包上沾著的酒漬,他今日將平安符放到了裡頭,生怕被酒弄溼了。
太子目光落在他手裡的荷包上,語氣溫和地笑問,“這荷包挺漂亮,是心上人送的嗎?”
“啊……”容灼忙將荷包放下,“不是的。”
“殿下有所不知,容兄的心上人是尋歡樓裡的小倌兒。”旁邊一個喝多了酒的學子笑道。
太子聞言斂了笑意道:“容小公子這荷包的繡工看著像是出自宮裡的繡房,怎麼可能是花樓裡的小倌兒送的?”
他這話外人聽著其實是在幫容灼說話,但旁邊的學子聽了卻都忍不住往容灼腰間瞥了幾眼。
在眾人的觀念裡,荷包這東西雖然人人都有,但大部分時候是不隨便贈人的,一般只有戀人之間才會送荷包。
所以容灼腰上掛著個很寶貝的荷包,而這荷包又是宮裡的繡房所出,這就值得玩味了。
就在眾人滿腹狐疑之時,太子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七八歲的男孩。
他目光落在容灼的荷包上,眼睛忽然一亮,“咦?他的荷包和三哥的荷包是一樣的!”
這男孩是七皇子,他口中的三哥自然便是於景渡。
七皇子話音一落,當即有人將視線轉向了於景渡的方向。
“別胡說。”太子有些嚴厲地責備道:“你三哥怎麼可能和容小公子有一樣的荷包?”
“是真的!”七皇子見他質疑自己,爭辯道:“四哥我沒胡說。”
孩童的聲音本就極有辨識度,他爭辯時又不像大人一樣懂得壓低聲音,所以他此話一出,半個廳內的人幾乎都聽到了。
眾人紛紛轉頭看過來,不知就裡的人表情都帶著幾分詢問。
“怎麼回事?”皇后開口問道。
“回母后,老七胡鬧呢,沒事。”太子佯裝打圓場。
可七皇子正是剛開始有是非觀念的年紀,再加上是孩童心性,聽到太子說他胡鬧自然不樂意,於是旁若無人地朝皇后告狀道:“我說他的荷包和三哥的荷包是一樣的,四哥不信,還說我胡說!”
眾人聞言不由失笑,都被七皇子這氣呼呼的模樣逗笑了。
皇后也面帶笑意,一臉慈和地道:“你三哥用的是宮中繡房的荷包,這東西宮外的人怎麼會有,你肯定是看錯了。”
“我沒有,我真沒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