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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雪,江繼巖原以為於景渡的人不會來。
但晌午時,護衛還是送了信過來。
“你其實可以把他寫好的信都拿過來,我幫你一日交給容小公子一封。”江繼巖道。
“殿下吩咐的是每日一封。”那人道。
江繼巖很是無奈,這信就連容灼都知道是提前寫好的,因為於景渡提前告訴過他要療傷的事情。所以在他看來,於景渡此番就是多此一舉。
“這是容小公子今早在花園裡折的,拿回去插到殿下寢宮的花瓶裡,記得告訴殿下一聲。”江繼巖沒再多說,而是將桌上那支紅梅遞給了他。
護衛聞言忙應是,又去找容灼取了信。
沒想到容灼也給了他一枝紅梅。
結果就是,容灼一早去折的兩支紅梅,最後都被插在了於景渡房中那琉璃花瓶裡。
這日,皇帝不知何故輟了朝。
文武百官倒是樂得偶爾清閒,但私下的議論也不少。
不過滿朝最不滿的人,當屬太子。
“孤昨日冠禮,父皇今日輟朝,這讓文武百官怎麼看孤?”太子在宮中氣得摔了倆花瓶,“他眼裡當真就只有於景渡了嗎?將孤這個儲君放在哪裡?”
“殿下息怒,陛下輟朝許是念著今日雪大。”門客安慰道。
“哪有那麼巧?他明明就是為了於景渡!”太子怒道:“還有昨日的冠禮,口口聲聲說讓司天監選了吉日,結果呢?下著雪也就罷了,一整日天就沒晴過,最後乾脆草草收場……父皇就是想讓孤難堪,好襯托出他對於景渡的厚待。”
“殿下,而今不是動怒的時候。”門客道。
“你說得對。”太子冷靜了片刻,“孤要出去一趟。”
“殿下是否要去探望皇后娘娘?”門客問。
“母后那邊只能先委屈了,她不知是因何惹怒了父皇,此時孤往上湊,不是找麻煩嗎?”
門客聞言點了點頭,沒再多勸。
他看得出來,這會兒的太子已然失了理智,說不定越勸他火氣越大。
與此同時,福安宮。
皇帝從外頭進來,路過院中的梅樹時,隨手摺了一枝梅花。
不過他進屋之後,才發覺屋內的花瓶裡已經擺了兩支紅梅。
“唔……”內室突然傳來於景渡的悶哼。
皇帝忙快步走進去,發覺吳太醫正在幫於景渡施針。
他的目光落在於景渡赤裸的上半身,眉頭頓時便擰了起來。
只見於景渡身上佈滿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疤,驟然看去觸目驚心。
“老三……”皇帝坐到榻邊,伸手在於景渡心口那處舊傷輕撫了一下。
“陛下,這處傷便是引得殿下落下舊疾的那處。”一旁的吳太醫道。
“怎麼會傷得這麼重?”皇帝問道。
此事雖然過去了許久,但他其實並未聽過完整的真相。
“回陛下,當時宴王殿下被人刺殺時,仗已經快打完了,這才不妨被自己人暗算了。”旁邊的護衛道。福安宮的護衛大都是於景渡從邊關帶過來的,所以各個都不是吃素的。
“刺客?”皇帝問道:“朕先前怎麼沒聽說過?”
他一直以為於景渡是打仗的過程中傷著的,從未聽旁人說過還有刺客的事情。
“回陛下,殿下不想無憑無據說出來惹來不必要的猜忌,只能將事情壓下了。”護衛道。
皇帝目光一凜,朝身邊的來福問道,“來福,朕問你。若你千方百計混入了敵軍陣中,那你是會等敵軍戰敗了再動手刺殺他們的將領,還是在開戰之前?”
“自然是先殺,怎麼可能等他們贏了再殺?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