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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腰帶連纏了好幾圈才把她捆住,袖子更是堆在她的纖細的手腕上,像是舉著一個棒槌,這幅有點可笑的畫面落在她身上卻感覺像一隻撈著爪子的貓,還有些憨傻可愛。
不過蕭恕不顯露半分異色,手指她鑽出來的地方。
“躺回去,不然我馬上就走。”
江燕如定定看著他片刻,然後就從他腿上挪開,乖乖坐回了自己的被窩,抱著膝蓋轉過頭,衝他委屈道:“你說這個話的語氣好像我爹……”
蕭恕眸眼深晦,不置一言。
他一直都在觀察江燕如和江懷魄這對父女的相處,他是無法融入江家,可也一直在羨慕。
江燕如沒有了生母,卻還有一個寵溺她的父親。
江懷魄對這個獨女是捧在手心護著的,就是吵架生氣說得最重不過的話不過就是威脅離開。
可即便這樣,每每也會讓江燕如屈服,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蕭恕早就一眼看破,可是江燕如不捨得離開她爹。
或許就像是高允所說,她全身心地信賴、孺慕她爹,無論分隔多遠、無論分離多長時間,她還會記得他的一言一行,會被他影響。
蕭恕忽然就有了一種想法。
江懷魄擁有的這份割不斷的羈絆,他也想擁有。
甚至他想要比他更多,更多。
江燕如躺了回去,伸出手指放進他的手心,點了幾下。
“……哥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蕭恕垂下視線凝視著江燕如的手指,她的手指生得小巧,纖細筆直,除了好看以外完全沒用。
“什麼事。”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爹找來了,你會讓我走嗎?”江燕如舔了舔燒得乾裂的唇瓣,有點緊張地望著她。
蕭恕的視線過了許久才重新抬起來,那雙眼睛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臉,過了很久才微微彎起眼弧,露出了一個笑。
他的聲音隨著這個笑也變得溫柔起來,就好像是春風乍融冰河,讓人感到希望。
“會。”
“我知道哥哥對我是好的。”江燕如衝著他燦然一笑,唇邊都陷下一枚小小的梨渦。
蕭恕盯著江燕如知道她安心地慢慢閉上眼,他的手掌卻慢慢把她的手指一寸寸包裹起來。
緊緊地握在了自己的手心。
阿如 到我這邊來
江燕如躺在被子裡。
身體極為疲憊, 可嘴裡還殘留著藥味,又澀又苦,苦味直衝天靈蓋,讓她無法入眠。
幾次想睜開眼睛, 眼皮卻猶如有千斤重, 根本抬不起來, 江燕如只能皺起張臉,擺出一副難受的模樣。
沒過多久, 有人朝著她俯身,她能感受到有道呼吸落在她的上方, 然後有什麼東西輕輕觸了她的唇瓣。
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一絲絲甜味在舌尖擴散, 是甜話梅。
這是能壓苦味的蜜餞,最適合在用藥過後吃上一粒,江燕如很高興有人能貼心地注意這一點。
可隨後她就發現這枚話梅糖不簡單。
它像是長了翅膀一樣, 幾次三番就在她唇角左挨一下、右碰一下, 就讓她舔了個味,偏偏不如願落進她嘴裡。
江燕如抽了抽鼻子, 醞釀了一下脾氣:“哥哥!”
“嗯,沒睜眼也知道是我?”蕭恕手撐著臉支在床邊,眸子一彎, 漾出一抹笑意。
難怪都說逗貓好玩, 的確有趣。
尤其是那看不見、不吃到的著急模樣。
“就知道是哥哥。”江燕如又朝著他的方向嗅了嗅,“你身上的味道……熟悉。”
就跟帶了鈴鐺的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