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他們是來自蜀城西邊的草原民族,國號西狄。
很長一段時間都騷擾大周邊境,在她出生前,是兩國交惡最嚴重的時候。
常常大軍壓境,血流成河。
不過那時候的大周大將頻出,說得上名號的悍將就有多達數十位,這才讓這些彪悍野蠻的侵略者沒能攻破大周西邊的防線,也保全了當時危在旦夕的蜀城。
蜀城人對於西狄有著根深蒂固的仇恨,江燕如耳濡目染之下也會帶有同樣的情緒。
保護同族不受外族欺辱,本就是人之常情。
“成謙!你快來。”江燕如顧不得攤主端上來的熱面,急於去解救大周人。
她沒想到這些西狄人竟然膽子如此大,不但潛伏進了大周的國都金陵,還敢當街逞兇,毆打大周人。
成謙也看見巷子尾發生的事,長刀出鞘,不等江燕如吩咐,他幾個健步衝過去,先用刀背擋住那高大蠻族橫踢來的一腳,然後用腿一掃的他獨支的腿。
可那異族人生得十分強壯,那腿杆也跟小樹樁一樣牢牢紮在地裡,成謙這一腿沒能撼動他,反而把自己的薄弱暴露出來。
江燕如不禁失聲大喊:“成謙小心!”
“住手。”
就在那異族男人一掌準備拍向成謙天靈蓋之時,他們身後傳來一聲腔調奇特的男音。
不過他說得倒是大周話,所以江燕如知道他是來阻止的。
江燕如轉頭望去,跨過杯盞零碎的地面,走來了一位年輕的男人,他和這個異族大漢一樣有著捲曲的黑棕色頭髮,只不過他頭上戴著更多金子做的頭簾環片,彷彿帶著一頂華蓋緩緩走了出來。
看他的穿著打扮,明顯比那個牛高馬大的男人要尊貴,顯示他才是主人的身份。
“原諒我們,美麗的姑娘,是我的下人毛手毛腳,破壞了如此良夜。”他走過來,手搭在肩膀上深深朝著她彎腰行了一禮。
聽見他居然口裡說著流暢的大周話,江燕如不由奇道:“你居然會我們的話?”
“當然。”那異族男人挑了挑眉,目光流離在她身上,像是端詳著一隻美味的羔羊。
這個目光讓江燕如十分不舒服,她後退了一步,成謙就擋在了她面前。
江燕如躲在成謙身後,加之覺得蕭恕過不了多久就會找來,她底氣也足,就大聲道:“你們何故在我們金陵城攻擊我們大周人,你可知這裡可是大周的王城。”
“當然知道,姑娘。”他起身站在亮光之下,微微一笑。
江燕如這才注意到這個男子深目勾鼻,長相英朗,異色的眼眸更新增了一分邪氣。
不過在江燕如眼裡,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
“不過我們也是不得已為之。”
江燕如覺得他像是在強詞奪理,不由擰起秀眉,“為何?”
“姑娘請看他們祭奠的人是誰?”
他用腳踢過來一塊木片。
原本應還有一塊底座,做成靈牌的樣式,因為剛剛被那粗莽的漢子掀翻了桌子,在地上又被踩踏,才變成了只有一塊簡易牌子。
江燕如低頭一看,上面硃紅的字跡被不知名的髒東西汙了幾塊,可還能辨別出柱、大將、曇王等字樣。
連起來應該就是柱國大將軍曇王。
江燕如是知道這個人的,當初那十位悍將裡最出名的就是這位大周的異姓王,曇王。
如今這西狄人會對他的靈位拳打腳踢也不足為奇,因為他是強敵,曾經多次抵抗了西狄的入侵。
“我看清了,那又如何!”
成謙側頭對江燕如低聲提醒道:“姑娘謹言,曇王如今在大周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江燕如從沒有聽人說起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