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毯子能儘量照顧到病人的每一寸身體,做完這些她一抬頭就發現蕭恕一個勁盯著她的臉,好像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用手擦了兩把臉, 疑惑道:“你看我做什麼, 我臉上還有髒東西嗎?”
剛剛她已經就著清水洗過臉了,謝思韻的丫鬟還給她重新梳了發上了妝, 可惜沒有鏡子,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已經重新整潔了,又或者是她新上的妝容有什麼不妥?
蕭恕慢悠悠地問:“你忽然變得殷勤了, 莫不是在圖謀什麼?”
江燕如擦臉的手一頓, 明顯被他這話氣著了,胸腔一陣起伏,臉也氣鼓鼓道:
“對啊,我圖你摔斷了兩根肋骨,不可以嗎?”
“能不說這兩根肋骨了嗎?又不是多大的事,死不了人。”蕭恕伸出還能活動的手, 拍了拍她的腦袋,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竟然帶著一些輕鬆。
與西狄的衝突以及將來要面對的麻煩事,在這個時刻都變得不重要了。
江燕如捂住自己腦袋,猶在不滿道:“那可是你身上的骨頭,你就不能稍微關心一下它們嗎?”
江燕如還在為他的兩根肋骨抱不平,蕭恕也太不把他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一聽見他說死不了,江燕如就恨不得把他拍在地上打一頓。
但是她現在不能打他,所以就瞪圓了杏眼,怒目而視,活像是一隻兔子窩被人燒掉的瘋狂兔子。
看見江燕如兇巴巴,蕭恕眼睛卻彎了起來,他用手壓住自己的傷處,刺痛傳導在身上,卻沒感覺到難受,只有血液沸騰而起,逐漸升起了熱流。
她是害怕自己會死?
因為江燕如操心過度,擔憂疾馳的馬車會晃到蕭恕的傷口,車伕也就不敢加速,驅著兩匹馬平緩地行駛在官道上。
這就耗費了多一倍多時間。
一回到蕭府,江燕如馬上指揮人先去燒水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