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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江燕如看蕭恕居然把刀橫在憐妃脖子上,這比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還緊張。
她彷彿忽然醒悟,蕭恕他是敢揮劍的。
即便他口裡說得輕鬆放過,可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憐妃會不會血濺當場。
江燕如沒有想到蕭恕一上來就這樣偏激,她以為自己賣個慘能讓蕭恕多少對她好一點。
她都受傷流血了,多可憐啊!
再來就是最多可以在皇帝面前,幫皇后說多幾句公道話,不至於讓憐妃太過囂張。
她萬萬沒想到蕭恕直接把劍架到憐妃脖子上去。
憐妃是皇帝的人,他這樣做,皇帝還會忍氣吞聲嗎?
翠珠跑過來時正好瞧見這一幕,心裡一咯噔。
難怪韓皇后一醒了聽見這事馬上就派她過來。
蕭恕實在無法無天慣了,就是韓皇后也不敢像他這樣任性。
“蕭、蕭統領,皇后娘娘醒來了。”
江燕如也不顧自己脖子上的傷,顛顛地跑過去,才伸手拉住蕭恕的另一隻手,勸解的話還沒說出口。
蕭恕已經一個利落回手收劍,在她眼前利落地劃出一道血痕。
血珠隨著長劍飛出。
憐妃捂著脖子尖叫一聲歪坐在地上,她的兩名貼身宮婢才反應過來,踉踉蹌蹌奔過來扶住她。
“娘娘!娘娘!”
“……哥哥。”江燕如愕然看了一眼地上哭嚎的憐妃才轉眼看蕭恕。
蕭恕斜眼睨著她,聲音漠然絕情:“永遠不要為傷害你的人求情,他們不配。”
脖子上的傷口刺痛,卻也沒有她此刻心臟被重壓的沉悶。
蕭恕在告誡她,又好像是警告自己。
警告自己絕不要對敵人心慈手軟。
江燕如在他的目光裡只感覺到了森寒和肅殺。
來江家之前,蕭恕究竟是什麼樣一個人。
在刻下奴印之前,他又會是什麼樣的身份。
從前江燕如沒有細想過。
他會是從小就是這樣偏執狠戾的人嗎?
還是曾經也有人狠狠地傷害過他……
蕭恕把劍扔在一邊,大掌伸過來就捧起江燕如的臉,殷紅的血跡在她的臉側染開,越發讓她的這張小臉顯得那麼楚楚可憐。
觸及她的眼神,蕭恕心裡只剩一片冰冷。
即便是為她出頭,江燕如依然驚駭惶恐。
她瞳仁緊縮,彷彿見到了這世間最邪惡的東西。
呵,所有的人都是這樣,他們受到了傷害卻還會假模假樣地擺出一副偽善的模樣。
哪怕有人為他們出頭,到頭來卻還會怪這個人太過狠毒殘暴。
江燕如並不知道蕭恕在想什麼,她實在不夠了解他。
她只是把手貼在他的手背上,泫然欲淚地對他說:“哥哥,我擔心你。”
蕭恕一怔。
“我害怕陛下會因此處罰你,哥哥,我的傷不要緊的,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她害怕?
是害怕他會因為自己受到傷害。
改變 把她困在自己身邊
天光熹微, 細雨溟濛。
所有張揚的殺意都被這陣綿綿春雨浸潤了。
鋒利的銳角被輕風溫柔地磨平。
有什麼落進眼裡,模糊了視線,蕭恕把目光從江燕如臉上猛然挪開,撇向了一邊。
他被江燕如關心的視線弄得有點狼狽。
就好像一個從不期待的東西忽然被人塞進了手裡。
他茫然不解。
不知道是該欣然接下, 還是該果斷扔